调整队列。
“记住你们现在的队伍,记住你们的左边、右边都是谁,日后以锣声为號,一旦锣声响起,所有人都要带上长枪,到我住所的门前集合,並按照现在的次序排好横队,明白了吗?”
彭刚清了清有些沙哑的嗓门说道。
委託吴铁匠打得长枪已经打好,现在红莲坪的每个人都能分到一支长枪用於防身。
“明白~”回应彭刚的是一阵稀稀拉拉,有气无力的声音。
不仅应答声稀稀拉拉,后生仔们大多出身寒微,平日里习惯了低眉顺眼,逆来顺受的日子,就连站姿也跟虾姑似的,躬身驼背。
明明都是十五岁到十八岁的少年,人生中最富青春朝气的年纪。
却个个暮气沉沉,毫无生气,一副快要入土的样子。
“为何躬身低头?!”彭刚质问道。
“抬头正眼看了不该看的人要挨打。”后生仔们脱口而出道。
“谁是不该正眼看的人?”
“官差衙役。”
“总爷和团练。”
“穿得体面,有身份的人。”
“就是地主老財!”
“官差衙役,绿营团练,地主老財吃的是什么?”
“当然是吃粮!”
“粮从哪里来?”
“从地里种出来的。”
“你们以前是干什么的?”
“种地的。”
“都交过皇粮么?”
“交过。”
“既是如此,你们都是官差衙役,绿营团练的衣食父母,为何要对他们俯?帖?,低眉顺眼,忍?吞声?”
“......”
后生仔们无言以对,少数脑子转过弯的后生仔,比如陆勤、李奇、张泽、黄大彪,似乎懵懵懂懂,隱隱约约地想通了一些事情。
“大丈夫立於天地之间,岂可低眉顺眼苟活一世?!”
想剪掉后生仔们心中的那条辫子,非一朝一夕之事,需要长期潜移默化地引导教化,彭刚不是急於求成之人,他切回正题,指著一棵傲然屹於山腰的笔挺马尾松。
“站如松,看到那棵青鬆了吗?要站,就要像它一样,笔直挺拔,顶天立地站著。”
彭刚啪地一声,挺胸、挺腿,收腹、收臀,放平肩膀,双眼自然睁大,站了一个標准的军姿,目视前方的后生仔们。
“要站,就要像我这样站!你们那是站如松么?七扭八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