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
更多的大户是趁著大灾蓄奴,大发难財。
大水爆发五日不到,桂平城內已是人满为患,街道两旁的屋檐底下已经睡满了人。
面容枯槁的难民们泡在齐膝深的水里,挤作一团,於冰冷浑浊的洪水中瑟瑟发抖,呻吟声、嘆息声、哭喊声和雨声一样连绵不歇。
到了第六天,桂平城的六处城门全部关闭,只有每天运送尸体的时候,才会短暂地打开上北门、下北门和大南门。
此三处城门离江很近,方便將尸体拋入江中。
第九日,雨势渐收,灌进桂平城內的洪水水位开始缓缓下降。
彭刚走出客栈,一边物色人选,一边拿出本子记下此次水灾中乐施济难的大户。
难民们见彭刚买人,纷纷往彭刚这边靠,有的想把自己卖给彭刚,有的则想把妻儿卖给彭刚。
得知彭刚只要十五岁到二十岁之间的后生仔,读过私塾,能识文断字的优先后,达不到条件的难民们纷纷唉声嘆气,怀著失落的心情离开。
仍旧有少数不死心的难民试图將自己的女儿甚至妻子以几斤粗粮的价格卖给彭刚,更有哭得撕心裂肺的父亲表示自己一粒米都不要,只求彭刚能带走自己的女儿,给一口吃的就行。
时值大灾,府城附近的居民识字率要比乡村高得多。
上一回彭刚在庆丰村附近的墟集寻觅数日也只找到李奇这么一个读过两年半私塾,粗通文墨的苗子。
这一回他在桂平城的难民中找到了二十六个粗通文墨的苗子,儘管有七个年龄已经超过了二十岁,可考虑到有文化底子的苗子难找,彭刚还是接受了这七个年龄超过二十岁的大龄后生仔。
大灾之后必有大疫。
桂平城人烟稠密,卫生条件堪忧,是疫病的温床。
彭刚不敢久留,急匆匆又买了七十四名身体比较强壮的后生仔,觅了两户附近破產的铁匠,一户石匠,採购好生活物资,並书籍、笔墨纸砚。
最后会同石达开、杨秀清、谢斌一起,带著队伍离开桂平城。
出了上北门,映入眾人眼帘的是城墙附近无边无际,一眼望不到头的灾民,以及漂浮在江面上的尸体。
“桂平城內的粮价已经飞涨到四五两银子一石,这是要把百姓往绝路上逼啊。”石达开忍不住慨嘆道。
他们来时桂平城还未遭灾,米价算正常,一两五钱上下一石。
所谓的正常米价,已经让至少半数的人吃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