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粮食终於有著落,他现在有足够的粮食压下粮价,让受灾的灾民熬到秋收,为他们续上一口气,继续苟延残喘。
再有就是得了四千三百多两银子,不用为今年的幕宾银和高利贷发愁。
忧的是现在全县,乃至府尊大人都知道了他杨壎和上帝会牵扯很深。
如果这三千石粮食不打著上帝会的旗號送,杨壎自然是对彭刚和上帝会心怀感激。
可是现在,杨壎已然感觉面前这位他亲手扶持起来的紫荆山新团董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没有他想像的那么简单。
尤其是在吃掉王大作之后,没有田的彭刚居然不乘机吞下王大作的地。
瞥了一眼籤押房外等著过户,对彭刚感恩戴德的大冲及其临近村落的泥腿子们。
杨壎顿觉脊背发凉,不寒而慄,不敢细想。
不要田地,那要的自然就是人心。
哪一类人最需要人心,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多方打听之下,杨壎现在已经可以確定,彭刚也是上帝会的高层。
他意识到上帝会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或许比天地会更加可怕棘手。
“过户的事情,去找我的师爷替你办。”突然感到很头疼的杨壎抚额道。
“彭刚,你是读书人,天资也不错,不要成天和那帮烧炭佬搅和在一起,安安生生地过好你的日子,有时间多读圣贤书,爭取考个功名,谋个好差事成家。本官不希望紫荆山再出什么乱子,明白吗?”
杨壎恨不得马上和彭刚切割,奈何事已至此,想和彭刚光速切割已然不可能。
杨壎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早日攒够钱捐个家乡湖南的官,离开桂平这个是非之地。
“谨记县尊大人教诲。”彭刚笑道。
“半月后就是中秋佳节,我是县尊大人一手栽培的,县尊大人的恩情我铭感五內,半月后,我会如约送来中秋节的礼敬。”
按理说彭刚帮了杨壎这么大一个忙,保住了杨壎的顶戴,杨壎应该留自己吃饭才对。
杨壎没有任何表示,反说些让他好好过日子考科举的套话,说明杨壎肯定已经意识到什么了。
“礼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杨壎正要发作,可顾及到周围这么多人看著,彭刚又无大过,骤然发作爆粗口有失官仪,只得深吸一口气平復心情,缓声说道。
“本县为官清廉,你中秋节的礼敬,就免了,本县乏了,你告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