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没把他这个县令当回事。
如果不是这小子有谋反之嫌,杨壎不介意和彭刚交个朋友,指点指点这个聪明伶俐,办事妥帖的后生如何上进。
陈克让瞥了瞥书信上的內容,轻声提醒杨壎道:“东翁,黄体正乃潯州府第一的名儒大绅,他真有能耐到郑抚台那里告咱们的状,如何回话?要不按他的意思,拿了彭刚的团董,彭刚毕竟太年轻了,还是来人,无甚根基。”
“按他的意思拿了彭刚的团董又能如何?”杨壎摇摇头,“他又不是上帝会的话事人,拿了他,上帝会还能散了?依我看,这老东西估摸著就是盯上了平在山和紫荆山的田地山场,想入土前为子孙谋一份家业。”
“东翁打算如何回信?”陈克让问道。
“还能如何回信?和以前一样,拖著,先稳住这老东西。”杨壎想了想说道。
“眼下天地会才是燃眉之急,顾府尊都不得不亲自起团出城帮衬李殿元去贵县剿天地会的张嘉祥和陈亚贵。
这个节骨眼上,紫荆山和平在山的那些烧炭佬要先稳住,不能出乱子,否则你我都担待不起。”
“如此,亦可。”
陈克让觉得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县里收上来的秋粮还没入库就被顾元凯截胡到府里用来剿匪,黄体正要想动紫荆山的烧炭佬,自个儿和顾元凯说去,不过陈克让还有一件大事要请示杨壎。
“蒙墟来土互殴,巡检司回来的人说,死伤了三百来號人,现在都还在打,依东翁之见,此事当如何定夺?巡检司的人被顾府尊抽调得不剩几个人,三班倒是还有些人手,要不要派些壮班、快班的衙役过去走个过场?”
“县里三班的衙役都是本地的土人,谁家和来人没点仇怨?他们过去也只会帮亲不帮理,火上浇油。”杨壎嗟嘆了一声,端起茶水润了润喉咙,问陈克让道。
“彭刚这廝近来都在做什么,可还安分?”
“彭刚最近让他舅舅在江口圩和桂平城附近的墟圩大肆招募铁匠和木匠,採买了六七千斤熟铁,,说是买回去打制弄军开荒。”陈克让顿了顿,如实说道。
“这几天又在到处买骡马和牛,说是炭多人背不动,要多买些牲畜驮炭。”
买骡马和牛驮东西杨壎姑且信之,至於买六七千斤熟铁打农具开荒?哪个大地主家开荒要六七千斤熟铁打农具啊?
彭刚这番做派,杨壎现在万分肯定这小子肯定要造反,只是这么多人都在籤押房,他不便直接点破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