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族结村而居,桂地穷山恶水之地,向来多出刁民,尤其是来人,素来好勇斗狠,不服教化,我巡检司手底下就七八十来號人,想为朝廷解难,为皇上分忧,也是有心无力吶。还望县尊大人明鑑。”张鏞急忙为自己辩解道。
“刁民?”李孟群不紧不慢地说道。
“连巡检司的衙役都不怕,还是刁民么?分明是乱民和暴民。”
自小跟隨父亲左右,李孟群身上早已有了不怒自威的气场,纵使面色波澜不惊,以平和的语气说话,仍旧能压得两个小巡检喘不过气来。
李孟群冷冽如霜的目光先是扫向张鏞,旋即落在了王基的身上,等著王基开口回话。
“县尊大人明鑑!小人当初和彭刚交好,皆是为了公事,大湟江巡检司的衙役都是江口圩和新圩的人,不熟悉平在山,巡检司进山巡逻稽匪,少不得要当地团董的配合。
小人在得知彭刚是教匪头目后,早已和他划清界限,不再往来。彭刚在江口圩的炭行,就是小人亲自查封的!此事江口圩的黄练总也知道!”王基的思绪流转,编织了一番说辞。
“本官念你是老巡检,给你个將功赎罪的机会。你既与彭刚有故交,去趟平在山,把他请到县衙来,本官有话同他说。”李孟群直勾勾地盯著换岑岑一片的王基。
“你若能將彭刚请来,本官非但不追究你与他有旧,还会为你记上一大功,亲自告知抚台大人。”
王基年初封了江口圩的彭记炭行,已经把彭刚得罪透了,现在哪里还敢去平在山请彭刚?
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的王基进退维谷,战战兢兢,迟迟不敢做决定回话。
去把,天知道彭刚会怎么待他。
不去吧,李孟群这边又逼得紧,没办法敷衍过去。
“怎么,你不愿去?”李孟群见王基迟迟不回话,继续给王基上强度。
“你既不愿去,本官也无法证明你的清白,到底入没入教,是不是教匪按插在官府的眼线。
王基,要是天热就把顶戴摘了吧,凉快些。”
李孟群的家人闻言就要上前摘了王基的顶戴。
作为县令,李孟群无权剥夺王基官身。
可郑祖琛有这个权力,一个小小巡检的前程乃至身家性命,於李孟群这个等级二代而言,不过是起草一封书信的事情罢了。
这一点李孟群和他的家人知道,王基、张鏞自然也知道。
“属下愿往!”
眼看李孟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