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堂。
这还是在一切顺利的前提下。
要是朝中没有强力靠山,或者中间搞砸了什幺事情,亦或是政绩平平,那幺这个时间,就要延长到三十多年甚至四十多年了。
甚至就算是一切顺利,也不能拿现在的标准来看以后。
毕竟最近这些年,宰执们的平均年龄也有了显着上涨的趋势,基本上五十多岁都算是年轻的了,大部分都是六十多岁。
陆北顾想了想,自己就算中状元,估计升迁速度也不会比「我有一个宰相岳父」的冯京来得快,乐观点估计,就按范仲淹、富弼、韩琦等人的速度来算,进政事堂也差不多是三十年后的事情了。
一想到正常升迁要等自己变成老头才有机会施展抱负,陆北顾也是颇感惆怅。
「也可以往好的方面想,至少自己知道历史的大概走势,熬个几十年还有机会登台施政,『黄州惠州儋州』的概率反而不大.不过从今年的省试题目来看,历史因为自己这个穿越者的出现,已经发生了细微的改变,那幺以后又会变成什幺样子,恐怕也不好说了。」
而这些想法,也只是他心中一转念的事情。
这时候,宋庠嘱咐道:「当世是难得的实务干才,文章很有独到之处殿试虽然也重经义,然如何切中时弊、洞悉圣心,亦是关键,今日便由当世与你切磋一番,你可要仔细听,认真学。」
「学生谨记先生教诲。」
陆北顾再次对着冯京深深一揖:「有劳前辈指点。」
「不必多礼。」
冯京擡手虚扶,语气平和:「你我皆是读书人,今日便如同学之间切磋学问即可.听闻你于省试之中,文章老辣,见解超拔,不知对于即将到来的殿试,可有侧重准备?」
陆北顾略一沉吟,道:「在下近日仍以温习经史为本,同时揣摩近年朝廷政令,只是圣意高远,有时觉其似重实务民生,有时又见其推崇古道,难免有揣摩未透之处。」
「能意识到此节,已是难得。」
冯京闻言点头:「官家仁厚,垂拱而治,其心思确非一成不变,然万变不离其宗,其核心无非『稳』、『仁』、『实』三字。」
他顿了顿,见陆北顾凝神静听,便继续道:「稳,乃朝局安稳,忌激烈更张;仁,乃体恤民瘼,泽被苍生;实,乃讲求实效,不尚空谈。殿试文章,无论题目如何变幻,若能紧扣此三者立论,便不易偏离圣意。」
冯京的观点,跟宋庠的观点其实在细节上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