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虽未当场应允,但已是将此事提上了议程,松了口风。
张方平与范祥对视一眼,皆知火候已到,若再强求,反为不美。
「陛下圣明!」
「臣谨遵圣意!」
二人随后躬身告退。
待张方平与范祥的身影消失在殿外,赵祯的目光重新落回那份关于河北雄州、霸州等地发生地震的急报上。
还没等他琢磨好如何批示,便又响起了通传声。
邓宣言再次趋步近前,低声道:「官家,新任权御史中丞欧阳修求见。」
赵祯闻言,揉了揉愈发酸胀的眉心,心下苦笑。
今日这是怎幺了?不上朝就一个个都赶着趟来。
「宣。」
欧阳修快步走入殿内,他今日身着绯色官袍,相较于昨日宴上的随性,多了几分台宪重臣的威仪,只是那标志性的酒糟鼻依旧红得显眼。
他躬身行礼,声音洪亮:「臣欧阳修,参见陛下。」
「永叔不必多礼。」
赵祯擡了擡手,语气中带着些调侃:「听学士们说,昨日国子监的闻喜酒都让你喝了?看来这御史中丞的重担,并未让你消减嗜酒之好啊。」
欧阳修直起身,脸上露出一抹苦笑:「臣蒙陛下信重,委以台谏之任,敢不竭尽全力?只是如今御史台的情形,陛下亦深知,实是百废待兴,臣是临危受命,倍感艰难,故而借酒消愁罢了。」
赵祯当然清楚御史台的现状,自去年宰相刘沆去职前,为限制言路,推动了一项旨在加速御史迁转的政策,致使御史台资深官员几乎被调离一空。
如今台内除了因资历尚浅而未被政策波及,又因连劾两相声名鹊起而破格升迁的吴中复之外,几乎再无得力干将。
整个御史台,可谓是人丁寥落,亟待补充新鲜血液。
欧阳修这个「权御史中丞」,接手的确实是个棘手的摊子。
赵祯微微颔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欧阳修开门见山道:「陛下,台谏乃天子耳目,朝廷纲纪所系。如今御史台中风宪稀薄,言路亟待重整.当此用人之际,非有刚正不阿之节、明辨是非之才者,不能胜任。」
他的地图也没多长,马上就匕见了。
「臣观今科状元陆北顾,心怀天下,志虑忠纯。此前应对构陷,沉稳有度,足见其风骨!如此良才,若置于台谏,磨砺风节,假以时日,必为国之栋梁,陛下之肱骨臣斗胆,恳请陛下将陆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