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璋点头,目光扫过窗外,冷笑道:”来时就觉着不对劲,驿馆内外,眼线不少。 陆御史,咱们提刑司的人,别的本事没有,就是不怕地头蛇. . ... 您吩咐,接下来怎么查? “
陆北顾沉吟道:”我思忖良久,那批工械数量虽然不多,但制作、运输环节是免不了的,纵然有人能控制府衙官吏,却未必能堵住所有市井小民的嘴,尤其是参与制作的工匠、负责运输的人,这些人地位低微,未必都在严密控制之下,或可利用。 “
王璋眼中精光一闪:”陆御史的意思是,从下游入手,避开府衙,直接提审民间作坊和运输商行? “”正是。”
陆北顾铺开一张粗略的大名府地图,上面标注着这几天胥吏们查探到的地点。
“王使臣,你带手下弟兄们,直接去提审城内外铁匠铺、木工作坊的人,特别是那些曾承接官府活计的.. ... 讯问去年是否有形制特殊的插、佘订单,或者谁试图定制过类似器物。 同时,还要提审大名府往来澶州的货运行、船帮,以及水路巡检司,看有无异常运输。 “
”明白!”
王璋应道,当即拿着这张地图,与添差官们低声商议分配任务。
随后,他们便带着手下二十几名兵丁,开始雷厉风行地去分头抓人。
作为河北提点刑狱司的官差,他们对河北所有府、州、军的平民,都是有审讯权的。
所以,这批人做事,完全没有那种束手束脚感。
然而陆北顾立于驿馆窗前,望着王璋等人离去的背影,心中并无太多轻松。
他很清楚,即便有提刑司的人介入,在大名府这片贾昌朝经营多年的地盘上,想要撬开缺口,依旧难如登天。
对方既然能提前销毁文书、让关键官吏“消失”,自然也会对可能泄密的民间环节有所防范。 果不其然,接下来的几日,王璋等人的审讯进展非常缓慢。
他们提审了城内城外数十家铁匠铺、木工作坊的匠人,甚至动用了一些刑讯手段,但得到的口供大同小去年确实承接了一些官府的活计,但都是寻常器械,并无特殊形制的插、佘订单,更无人承认私下定制过类似“明器”的工械。
至于货运行和船帮乃至水路巡检司,审讯结果亦是如此。
去年往澶州方向的运输记录虽有很多,但并没有运输过任何怪异工械。
“陆御史,对方这做的太隐秘了,实在是查不出破绽来。”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