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面上能买到的现成铜管也只有这个了。
但这毕竟是尺寸都固定的对象,不可能正好容纳下镜片,所以沈括只得“削足适履”,根据铜管的尺寸,对镜片进行打磨。
澄明斋内,一时只余下细微的打磨声。
随后,沈括用夹具将较大的凸透镜水芯片小心地固定在较粗的那段铜管一端,然后继续慢慢打磨边缘,使其能与铜管内壁严丝合缝卡住。
他的动作非常沉稳,专注程度更是拉满,甚至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也浑然不觉。
陆北顾在一旁看着沈括这堪比机床般稳定的人手,心中感叹,这已经不仅是技术活了,简直就是艺术。 打磨好物镜端,沈括又拿起那块凹透镜,开始处理铜管较细处的目镜端。
这个过程更为繁琐,因为凹透镜的中心薄边缘厚,固定和校准的难度更大,他必须不断地进行精细打磨,才能让镜片的光心与铜管的轴线完全重合。
时间在寂静而紧张的忙碌中悄然流逝。
澄明斋内,只有工具与金属、水晶摩擦发出的细微声响。
陆北顾默默地给沈括倒了杯水放在一旁。
他知道,此刻的沈括已经进入了物我两忘的“格物”状态,任何打扰都是不合时宜的。
终于,过了足足两个时辰之后,沈括长吁了一口气,放下了手中的工具。
他手中拿着那具简陋无比的望远镜原型一一前粗后细的黄铜管,前后两端分别嵌着打磨好的水晶镜片。 虽然这望远镜还显得有些粗糙,甚至用了些蜡来临时密封固定镜片边缘,但整体的雏形已经具备。 “快来看!”
沈括的声音都因好久没喝水而有些沙哑。
他看都没看陆北顾给他倒的水,迫不及待地快步走到澄明斋外。
陆北顾心知关键时刻到了,也起身跟着走了过去。
此时,夜幕刚刚降临。
在街道上,沈括将眼睛凑到目镜后,另一只手对准远处张灯结彩的樊楼。
突然,他的动作僵住了,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术一般,一动不动。
陆北顾在一旁静静等待着。
过了好几息,沈括才猛地放下望远镜,转过头来,惊喜道:“看见了! 千里眼! 这是千里眼啊! “他像个孩子似的,再次举起望远镜,贪婪地望向夜空,寻找着星星。
“月亮看的更清楚了. . ... 天枢星也看得清了! 妙哉!! 妙哉! “
沈括放下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