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之,若我们此刻顺阶而下,王判官既然敢当众承诺,又有陆御史作保,事后若反悔,他们自己也难逃连带之贵 .. … 这已是眼下能争取到的最好条件了,至少拖欠的粮饷能到手,绝大多数兄弟能平安。 “
见贾岩身后的几人都没说话,柴元明白,这些话也不是贾岩自己编出来哄他的,是陆北顾真的这么说了。
柴元的目光闪烁不定,显然内心在进行激烈的斗争。
他起身在帐内踱了几步,猛地停下,问道:“那几位动手的兄弟怎么办? 把他们交出去挨军棍,不说直接打死,那也得打个半死,我柴元以后在兄弟们面前还如何立足? “
听了这话,贾岩就知道,有戏了。
要是柴元不想妥协,根本就不可能问这事。
“都虞候!”
贾岩语气恳切地说道:“正是要为他们,也为所有兄弟谋一条生路啊! 若事态扩大,他们就不是挨军棍,而是掉脑袋! 现在交出几人受些皮肉之苦,总好过所有人都陷进去。 “
”况且,我那妻弟说了,只要场面过得去,杖责的数目或可商榷,不至于把人给打残废了... .. 这笔账,难道算不明白吗? “
柴元重重坐回椅子上,双手捂住脸,用力揉搓了几下。
他何嚐不知贾岩分析得在理?
实际上,从一开始被愤怒的士卒推到这个位置,他就知道这是在刀尖上跳舞。
而所谓的“叛乱”,不过是绝望之下的冲动念头,细想之下,根本没有任何成功的希望。
毕竟,京城周围有着足足几十万禁军呢! 他们这点人马想要造反,无异于以卵击石。
哪怕再蠢的人,面对如此显著的力量对比差距,也知道该怎么做。
眼下,柴元只是考虑如何收尾,才能既保全自己,又不至于伤了兄弟们的心。
“你们去给我把王瘸子他们几个叫过来。”
半响,柴元抬起头,眼中已有了决断,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沉稳,对着心腹吩咐道。
随后,他特意跟贾岩解释道:“都是跟了咱们多年的老兄弟,这事,得一起商量个章程。 “不多时,三个穿着旧军袄的精悍汉子走了进来,他们正是今日闹事时冲在最前面,最先动手殴打军需官的士卒。
柴元让三人坐下,将贾岩带来的条件原原本本说了一遍,末了道:“事情到了这一步,硬抗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 朝廷给了台阶,总算给大多数兄弟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