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上“畏战”的帽子,恐怕连武戡也会对他心生不满。
可即便如此,郭恩此刻还是咬牙坚持了下来,他说道。
“郭某觉得稳妥起见还是等府州的援军到了,再一起出兵吧。”
而就在这郭恩倍感孤立,急需援手之际,一直沉默旁观的通判夏倚,却开口唱起了反调。
“郭钤辖,我以为府州援兵怕是指望不上了。”
夏倚捋了捋颔下几茎稀疏的胡须,慢条斯理地说道:“不瞒诸位,下官前番亲赴府州求援,在那府谷城中,可谓是碰了一鼻子灰,折继祖态度敷衍,推三阻四,言称府州自身难保,无力驰援. .. 连我这个麟州通判亲自前去尚且如此,陆御史此去只怕结果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毕竟折家拥兵自重近百年,行事风格一直如此,岂会因陆御史一番言辞便改弦更张呢? “
夏倚这番话,表面上是分析局势,实则夹杂了个人情绪。
他自己去府州求援失败,颜面扫地,内心深处自然不希望陆北顾成功搬来救兵,否则岂不是显得他夏倚太过无能?
这种微妙的心理,促使他也站到了主张出兵的一方。
“既然府州援兵虚无缥缥,我等若只是一味枯守待援,待到夏军安然退去,我等不仅无功,反而有过,届时朝廷怪罪下来,谁来担待?”
夏倚看着郭恩,极为诚恳地劝说道:“郭钤辖,我说的直白点,夏军仓皇撤退无心恋战,此时若不出兵掩杀一番,多少捞些军功让我等面子上好看些,我等如何向朝廷交代此役? 你不为别人考虑,也不为自己考虑考虑吗? “
一时间,堂内三人,监军黄道元、知州武戡、通判夏倚,都倾向于出兵,并且每个人的理由听起来似乎都很充分。
所有的压力都来到了郭恩的肩上,他再次想起陆北顾临行前的叮嘱,但那些叮嘱在此刻的“大势所趋”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诸位之意,郭某明白了,然兵者诡道,眼见未必为实,斥候一面之词,恐有疏漏. .. .. 不如等风彻底停了,让新秦城和横阳堡两处的热气球升空进行交叉验证,若从高空俯瞰,确证新秦城到横阳堡之间不存在伏兵迹象,届时再出兵追击夏军殿后部队,方可保万全。 “
这是他能做的最后努力了。
黄道元闻言,虽有些不耐,但郭恩提出的要求合情合理,且热气球和望远镜是朝廷新近重视的军国利器,他也不好直接驳斥。
他只得哼了一声:“既然如此,那便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