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寒气的冰爪缓缓抬起,对准了她的头颅。
“最后机会,米梦枕在哪?”
楚空山见状,不顾一切,燃烧自己,残存的意志驱动几乎冻僵的身体,猛地向寒彻扑去,试图带着秦鸢逃离。
“滚开!”
寒彻甚至没低头,只是神威一震。
噗!
楚空山如同断线风筝般再次被震飞,狠狠砸在远处冰封的地面上,鲜血在冰面上染开刺目的红晕,彻底昏迷过去。
“小楚!”
秦鸢悲呼。
她意识到,这一次真的是到绝境了。
没想到幽主竟然会派遣神将来攻宗祠。
自己的运气,可真不好。
不对。
其实也挺好的。
因为至少还有他。
秦鸢嘴角露出一丝惨笑,看向昏迷中的楚空山。
很快,她又低头看向自己染血的手。
看向那枚一直被她佩戴在中指上古朴的盘龙神戒。
刹那间,过往无数次被米家老家主轻贱、被利用、被当作玩物的画面在脑中闪过。
豪门的屈辱,世间的凉薄…
都说人死之前,最后出现在脑海之中的,一定是自己最在乎最想要得到的东西。
秦鸢觉得自己最在乎的是权势。
但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定格在秦鸢脑海之中的,却是那个在米府屋檐下,默默练刀、眼神澄澈,会笨拙地给她递上一件外衣的他。
是楚空山。
这个她一开始就打算当做工具的男人。
她笑了。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穿透了刺骨的寒风。
“没想到…真是没想到…”
“生来风华绝代,却也因此而受尽男人欺辱、以为此生心死的我…到最后…竟然还会为了一个男人心动…”
玄冰将的脚步微微一顿,冰焰之瞳转向她,带着一丝高高在上的、对蝼蚁情感的漠然嘲讽。
秦鸢惨然一笑。
那笑容凄美又决绝。
她没有看那高高在上的神将,目光只落在昏迷的楚空山身上。
然后,她挣扎着爬过去,用尽最后的力气,将手中那枚古朴的盘龙神戒,小心翼翼地、无比珍重地,戴在了楚空山那冰冷僵硬、布满冻伤和血迹的手指上。
接着,她抬起头,望向玄冰将,眼中再无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