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破而后立,修砚觉得九州世界对于沧湣海域来说是一枚种子。」
「这些年,修砚在谋划九州世界未来的走向时,曾多次思考过这个问题。」
「九州世界发展到最后,会是什幺样?」
他的话音落下,阁楼房间陷入了沉默。
沈元认为自己有时候考虑事情已是足够久远,但关于这个问题,却远不如沈修砚想的多。
如今听他这幺一说,倒是觉得很有道理。
原本的沧湣界如今确实像是一枚腐烂的果子,而九州世界更像是这枚果子中的一粒种子。
生于其中,汲取其腐烂的养分,最终取而代之。
沈修砚的叹息声响起。
「如果只是寻常的界外势力在沧湣海域谋划,左右不过是为了机缘,为了宝物。」
「我九州世界只需小心应对,倒还无妨。」
「但若是真如太爷爷所说,是当年打崩沧湣界的势力出手了,九州世界怕是无论如何都躲不开了。」
沈元颔首。
对方当年想摘的果子没摘成,烂了。
而今怕是要盯着九州世界这枚藏在果子中的种子。
想到这,他倏然苦笑着摇了摇头。
「旸淖之地道崩之后,太爷爷以为我沈家已经跳出了棋盘,有机会成为一个执棋者。」
「而今经你这幺一说,咱们不过是从棋盘的一角跳到了另一角。」
「依旧没有摆脱当棋子的命运。」
面前的沈修砚闻言,却没有他这般悲观,反倒是目光灼灼道:「棋子和棋子之间的厮杀能有什幺意思?」
「太爷爷不觉得以棋子的身份,和执棋者之间的博弈反倒更有趣?」
听得他的话,沈元神情怔了一下,随之哈哈笑道:「臭小子,好大的野心啊————」
「罢了罢了,左右不过是要走一遭,你想折腾,便是任由你来吧。」
收起脸上的笑容,沈元神色复杂的望着面前的沈修砚。
此时此刻,他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重孙子不管是心气还是野心都已经超过了自己。
沈家能有他这幺一位家主,是大幸,也是大不幸。
因为现在的沈修砚就像是一个「野心勃勃」的赌徒。
想要的根本不是些许蝇头小利。
好在他这个赌徒还有着足够的理智,只要谋划得当,倒也不是没有一本万利的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