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转过身,望着已是行将就木的赵天裘,又看了看其身后十多名气息在胎息上下的赵家修士,暗自叹了口气。
「天裘,你也老了。」
听着他略显温和的话语,赵天裘和身后一众赵家修士全都暗自松了一口气。
赵天裘更是向前一步,来到沈崇明面前拱手道:「天裘让老家主失望了。」
「痴活两百载,这修为却还是止步胎息。」
「如今气血衰败,寿元即将耗尽,此生当也再无突破的希望。」
「好在膝下有一孙儿,如今不过甲子之岁,修为已然达到了半步金丹之境,许是能够成为我赵家的第一位金丹。」
赵天裘说话间,将身后一名青年喊到跟前开口道:「温书,快来拜见老家主。」
那青年闻言,当即拱手行礼。
沈崇明瞥了他一眼,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没有任何话语。
这般反应倒是让那名为「赵温书」的青年眼中浮现出一抹失望。
赵天裘似乎也看出了沈崇明对于自己引以为傲的孙子不怎幺感兴趣,只能尴尬的笑了笑拱手:「不知老家主今日屈尊前来,是————」
沈崇明看向他淡然道:「抟哥坐化距今过去多久了?」
赵天裘神情一怔,随之赶忙拱手道:「回老家主,家父仙逝已有四十二载。」
「四十二年————」沈崇明念叨着,忽然淡笑道:「我怎幺感觉过去了很久很久,久到让我觉得有一种世事变迁,沧海桑田的久远————」
赵天裘闻言,眸光有些躲闪。
其身后一众赵家的修士则都暗地里面面相觑,显然有些不明白沈崇明这话是什幺意思。
「此来冀州,我在城外的冀州古道上站了许久,想要得到一些启示。」
沈崇明也没有去管赵家众人的小心思,独自负手在那诸多赵家已故族人的灵位跟前踱步。
「赵栓爷爷当年与我沈家老祖情同兄弟,金虎伯父亦是在我沈家刚起势时,呕心沥血辅佐家父,最终耗尽心神,古稀之年便已离世。」
「抟哥自幼与我一起修行,并肩作战,一生恪尽职守,如履薄冰————」
「而今,我在冀州城外得到的启示却是离禾」。」
他顿住脚步,缓缓转过身看向赵家众人中一名身着儒衫,体表隐隐有文道浩然正气波动的中年男子道:「你是文道修士,说说这离禾」二字可如何解说?」
被点到的那名赵家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