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
管事低声道:“小姐,老爷还在府衙未归。方才还差人来唤了江公子过去,说是.有要事相商。”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更鼓声声,惊起檐下一只夜鸟。
“哦?”
薛玲绮指尖无意识地拨弄着案上镇纸,听得二人皆去了衙门,顿觉意兴阑珊。
暮色透过雕窗棂,在青砖地上投下斑驳光影,衬得书房愈发空寂。
她轻提裙裫,独自坐在书房内薛太守的太师椅上。
薛太守的书房,有诸多军机要务卷宗,素来是府中禁地,连薛氏兄弟都不敢擅入。
除了薛夫人之外,向来是无人敢进。
薛玲绮好奇的在父亲大人最珍视的紫檀书柜,翻了翻,找本书随意打发时辰。
随手翻开一卷《六韬》,却见展开处,赫然露出一幅江州布防图——朱笔勾勒的箭楼轮廓,在黄昏中泛着血色。
她也无甚兴趣,正欲合上书卷,余光忽瞥见书柜暗格处压着一方乌木密匣。
漆面泛着幽光,锁扣处未落锁。
她指尖触到匣盖时,一缕沉水香幽幽散开。
掀开刹那,猩红洒金笺刺入眼帘,朱砂题头三字灼如烙铁:
【婚约书】
“这”
薛玲绮呼吸一滞。
泥金笺上,
薛国公薛崇虎与江御史江晏的私印赫然相对,墨迹已沁入纸髓。
自己的闺名与生辰八字竟列在“女方”项下,
而男方那栏.
“江行舟?”
她惊讶,猛地合上婚书,绢帕却带倒了案头青瓷笔洗。
她指尖一颤,婚书上的朱砂印泥仿佛突然灼人。
“竟有此事?”
她喃喃自语,暗自思索,“为何,父亲从未跟我提及”
指尖抚过泛黄的纸页,墨迹已有些褪色,却仍能辨出两家当年郑重其事的气象。
薛玲绮忽然想起什么,眉头微蹙,神情恍然:“莫非是后来江家出了变故,此事才被搁置?”
将婚书轻轻放回匣中,她却觉得胸口似揣了只不安分的小鹿,“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这些日子她暗自担忧的难题。
父亲可会允许,国公之女下嫁江氏寒门?
没想到,父亲和江晏御史,竟早给二人定下一门婚约。
“若没有那场变故”
她望着窗外渐沉的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