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咚!
像极了鱼咬钩时,鱼线绷紧,竿梢震颤的韵律。
他唇角微勾。
心中知道,这两位寒门出身的御史.哪怕明知鱼饵很危险,他们也会忍不住去咬钩!
毕竟
这种,检举一篇镇国文章犯下“僭越罪”的机会,数十年也未必能遇上。御史台的冷板凳,谁想多坐个几十年?!
轿外,暮色如血。
礼部侍郎徐士隆走了。
御史台内。
张继和王浩相视而坐,看着棋盘残局
棋盘——徐士隆的黑棋占角夺边,中腹更是筑起巍巍高墙,将白势生生压成一副支离破碎的败相,白子尸横遍野。
“徐士隆真贪。”
王浩冷笑,“边、角、中腹,他竟是一寸都不肯让,好处占尽。.你这白棋,只能处处委曲求全。”
“侍郎大人嘛”
张继拾起一枚白子,在指间轻轻摩挲,“你我在这御史台伏低做小这些年,还差这一局棋的委屈?”
“张兄!你说,徐士隆侍郎为何处心积虑,对付江解元?”
王浩突然倾身。
张继将棋子收入棋篓之中,“江解元若中状元,必入翰林,下一步就是三省六部侍郎——!
非翰林不入殿阁!
徐士隆的嗅觉比我们更灵,他定然是嗅到了巨大威胁。”
不过,他现在考虑的不是徐士隆的意图。而是,他们要不要奏本,告江行舟这篇帝王诗,犯下僭越之罪?!
其中风险和收益.都极其巨大!
烛火下。
张继思虑片刻,当即开始写奏本。
王浩犹豫的看着奏本,在封皮上摩挲,青筋隐现:“张兄,此事你不打算,禀奏御史大夫,裴大人?”
“砰!”
张继突然拍案,惊得烛泪迸溅,道:
“自然是独自上奏!
这事,你我一力承担其中干系!
若是告知御史大夫,便是一同参奏,会牵连整个御史台!
你想让整个御史台,一起卷入此案?!”
他面色冷清,墨迹未干的“僭越”二字狰狞如刀:“此事若成,你我便是御史台和朝廷的清流砥柱;
若败”
张继看王浩迟疑,沉声道:“王兄有所顾虑,那便我一人上奏!
王兄观望形势,若是形势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