巾,道家修士鹤氅飘飘,连平日鲜少露面的墨家子弟,都束着玄色腰封现身。
“今日辩经论道,决不能败!
必要叫那秃驴——释怀和尚知道,何谓‘圣人之道’!”
一名国子监老儒,振袖怒喝,腰间玉带钩撞得叮当作响。
他身后数百名气势汹汹,熙熙攘攘的举人、进士儒生齐声应和,声浪震得经幡簌簌。青衿连成一片,恰似未化的雪原。
前些年,国子监的道家士子和农家士子,已经连败两场辩经论道。
道门折了拂尘,农家断了耒耜.
他们这群国子监的举人、进士儒生们,压力颇大!
各路皇亲国戚、宦官权贵、门阀豪华座驾马车,络绎不绝,纷纷抵达白马寺。
顾知勉踮脚张望。
忽见人群裂开一道缝隙——八名小沙弥抬着鎏金步辇缓步而来,辇上一位僧人闭目捻珠,额间一点朱砂艳如血痕。
李潘猛地攥紧邸报:“释怀和尚来了?!”
此时。
白马寺外,一阵马蹄如雷,一座七宝香车碾碎薄冰。
众多侍女,侍奉左右。
左羽林卫校尉蒙湛,带着数百名精锐禁军士卒们,簇拥在七宝香车前后。
——朱轮华毂里坐着的,才是今日真正的看戏人。
众多皇亲国戚、皇亲贵胄们的车驾,都识趣的主动停在后面,不敢有丝毫僭越。
蒙湛正带禁军,警惕的环视左右。
他铁甲上的寒霜未消,忽然,目光却骤然一凝。
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在百十步外,一名少年书生负手而立,恰似一柄未出鞘的剑。
江南道解元江行舟!
“看好辇驾。
我去巡场!”
蒙湛低喝一声,甲胄铿锵间已穿过热闹的人群。悄无声息,来到江行舟的身边。
“圣驾?”
江行舟也不看他,不动声色问道。
这七宝香车是皇帝的私乘座驾.但未必就一定是皇帝亲自!车内,可能是替身!
蒙湛摇头,指尖蘸取冷雪,在粗木案几上划出两笔——写了“女官”二字!
随后一抹,他一言不发,前往它处巡视一番。
江行舟眼睫微动,顿时心中明了。
陛下没来,但是御前最受宠信的女官之首——南宫婉儿来了,在七宝香车内,旁观今日这场“儒释辩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