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闱考题的大方向是?
边塞之策?
屯田之策?.
总要给那些机灵的考生,一些“押题”的线索,方有机会出众。
毕竟,只有懂得揣摩上意的考生,才能在答卷中投其所好。
而这些能够心领神会的聪明人——才是他真正想要收入门墙的门生。
待到放榜之日,那些考中进士的举子们,自会前来向主考官行拜师礼,尊他为“座主”,自称为“门生”。
这一拜之礼,便是缔结了终身的师生恩义,更是朝堂上牢不可破的政盟。
可这终究是场博弈——既要他这位“座主”愿收,也得那些“门生”肯投。
他得找个机会,先试探一番。
车帘轻晃间,唐秀金的指尖在膝头一顿。
免得收了些不懂规矩的“刺头”门生,反倒给自己招来祸患。
“前科那个狂生黄朝.”
唐秀金轻哼一声。
那厮虽才高八斗,却自大狂妄,令人不喜。
更在落榜后当街题诗暗带嘲讽,惹得礼部那位大人颜面尽失。
这等不知进退的刺头,纵是文采斐然,谁敢收入门下?
马车碾过积雪,转入宣阳坊。
远处洛京城的灯火次第亮起,映得唐秀金眸中精光闪烁。
他忽然抚掌轻笑:“过几日,便是[大雪]节气将至不如设个大雪文会,倒也趁景?”
那些举子们的才学深浅,待人接物的分寸,席间自见分晓。
若能从中觅得几个知进退的聪慧之辈.点为会元、甲等!
车辕声里,唐秀金已开始盘算此事,放出消息。
这场大雪文会,既要让他们展示诗赋文章,更要试探心性品行。
毕竟门生如植木,岂能不先观其根苗?
天街状元楼内,檀香氤氲。
来自各道的举子们或伏案疾书,或三五成群低声议论。
鎏金烛台映照着满室锦绣,连窗棂投下的影子都带着几分书卷气。
“啪!”
顾知勉冲进楼内,手中邸报簌簌作响。
他环视四周,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诸兄!春闱主考官定了!”
满座哗然。
茶盏相碰的脆响中,数十道目光齐刷刷射来。
“哦,是哪位大人?”
有人已迫不及待起身,衣袂带翻了砚台也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