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云,直贯九霄。
那浩荡才气竟凝成蓟北楼虚影,檐角风铃似有錚錚清响。
虚影之中,
幽州台上,曾见燕昭王筑黄金台纳士;而今残阳里,唯余断碣荒草。千年兴废,尽在这二十二字中。
如今,却已是物是人,沧海桑田。
蓟北道解元章横手中狼毫“啪”地折断,墨汁溅满青衫。
他呆呆的望著江南考舍方向,“我天天登蓟北楼,这词感到如此的亲切?
为何,我就没能想到,这等旷世之词?!”
有白髮举子颤抖著,抄下此诗篇,捧起诗卷:“通篇不言景,而万象俱在,不道情而悲愴自显。
此乃,文道之大境界......”忽地哽咽难言。
“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一一这是江行舟的第八篇了!
又是一篇令人泪流满面的镇国诗篇啊!”
更见廊下老吏倚柱望天,霜鬢间依稀闪著水光。
“八篇!我的文心崩了!”
有年轻举子伏案,哀豪痛哭,宣纸上泪痕斑驳:
那“天地悠悠”四字如黄钟大吕,震得满座文心激盪宴时间,春闹考场竟成悟道之地。
千百名举子考生皆在这苍茫文道诗境中,看见了自己的一生。
“第九篇!”
江行舟笔锋一转,墨落宣纸,写下岭南篇一一《赠张继贬謫岭南道》。
此诗原是他赠予张继的一篇[鸣州]之作,如今再书,自然信手拈来。
更何况,自被贬岭南的御史张继奉旨回洛京,彻查元宵妖孽大案后,此诗亦隨之名动大周,才气攀升,赫然晋入[镇国]之列!
笔锋所至,纸上墨光流转,似有岭南瘴雾翻涌,又似寒江孤舟远行。
诗成剎那,贡院內文气如潮,浩荡翻腾,竟隱隱传来一声轻吟一一那是[镇国]诗篇独有的天地共鸣!
“只可惜,已经不是首本文宝!”
江行舟摇头,略有一丝往昔。
四座举子皆屏息凝神,有人喃喃低诵,有人闭目沉思,更有人指尖微颤,仿佛触摸到了诗中那股孤绝苍凉之意。
“此诗不知不觉,竟也已升为[镇国]?”
有人低声惊呼。
“张继南下,此诗亦隨之升华..—."
监考官,礼部侍郎赵温也不由长嘆,“诗以人名,人以诗传,当真玄妙。”
这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