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跟在皇帝身边写诏书,起步就是京官,外放必在大周十道。
根本不屑于吏部安排的寻常官缺。
“诸兄同喜。
今晚,我等诸兄一同拜访座师大人!”
江行舟淡然一笑,倒是显得神色如常。
即便高中会元,春闱榜首,他也风轻云淡,视若等闲。
毕竟,洛京城内谁人不知,“十篇镇国,举世无双”?
更何况,早在考前,主考官唐秀金便已视他为“门生”。
今日之果,不过是水到渠成罢了。
“正是!正是!”
众贡生满面春风,彼此拱手相贺。
会试虽已放榜,却并不会大肆庆贺。甚至游街都不会有。
按例,新科举子们在会试之后,只会先赴座师府上,设一同年进士小宴,以谢座师的知遇之恩。
毕竟,真正的重头戏还在后头!
——马上就是更高规格,皇帝亲自主持的殿试!
他们依然需要费大量的心思,去准备殿试考核。
唯有在殿试之后,金榜题名,得授进士功名,方算真正的“天子门生”。
届时,朝廷自会大摆盛宴——传胪大典、琼林赐宴、跨马游街,极尽荣耀!
更不必说,那些闻风而动的达官显贵,早已备下“烧尾宴”,只待新科进士登门,结一份善缘——甚至女儿谈亲论嫁,和新科进士结为亲家!
有人春风得意,自然也有人——马失前蹄,黯然神伤。
在贡院的杏榜之下,人群喧嚣,唯有一人静立角落,面色惨白。
黄朝!
他死死盯着榜单,身形微晃,忽而冷笑一声。
“呵……我一篇‘鸣州’之作,竟又落榜?!考官大人这是何等蔑视我!”
本场春闱五十八篇[鸣州],仅有他一人因为行文偏激,而被黜落。
三年苦读!
三年又三年!
这已是第四次——他终究与进士无缘。
他的名声坏了,整个大周朝廷都容不下他。
举人?
民间称一声“老爷”,可明眼人都知道,若无进士功名,举人此生至多不过一介县令,芝麻小官罢了!
——就这芝麻官,还得在吏部使银子、排长队,等那遥遥无期的“官缺”!
考不中进士,太守、府尹无望。
而想踏入六部中枢——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