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呵斥之意,胆气顿壮,声调陡然拔高,字句如锤:「陛下明鉴!雪狼国乃北疆积年大患,控弦十万,凶悍绝伦!
依老成谋国之策,此战本当依托密州坚城深池,以守代攻,稳扎稳打,徐徐消耗狼妖锐气,待其师老兵疲,再图缓进。
此乃百战稳妥之道,纵耗时数载,亦能保国本无虞!」
「然江侍郎竟弃此良策于不顾,轻启边衅,主动求战!
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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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等规模的国战,岂是书生意气之争?
他这一意孤行,需户部紧急调拨多少粮秣?
需沿途州县征发多少民夫?
又需耗损我大周多少年积累的国帑?!」
他越说越激愤,手臂微扬,仿佛已看见国库仓廪在烽火中飞速清空,声音近乎嘶哑:「如此狂飙突进,若非存心劳民伤财,动摇国本,臣实难作他想!
恳请陛下明察,速下严旨,勒令江行舟改弦更张,以免酿成无可挽回之大祸!」
紧接着,工部郎中王珉疾步出列。
他家族与已被抄家的江南漕运使潘裕乃是姻亲,利益盘根错节,此刻语气更是尖锐:「徐侍郎句句肺腑!陛下,那江行舟在户部,分明是借清查帐目之名,行铲除异己之实!」
他双臂微振,官袍作响,痛心疾首道:「江南潘裕、巴蜀赵罡、关中张霸,哪位不是为朝廷效力十数载的栋梁?纵有些许帐目瑕疵,亦当念其苦劳,徐徐导正。
岂能如江行舟这般,罗织罪证,动辄抄家灭门?
如今两京十三省官员,哪个不是人人自危,生怕明日缇骑便叩响家门?
这岂是治国之道,分明是滥用钦命,祸乱朝纲!」
「王郎中此言振聋发聩!」
一位御史台的监察御史立刻高声附和。
他素来与张继不睦,此刻见风使舵,语气中满是煽动:「江行舟在北疆穷兵黩武,在朝中酷烈敛财!
所抄没之巨款,尽数填入边塞战火之中,可曾体恤中原百姓赋税之苦?
如今内地已是民力凋敝,若再纵容此风,只怕要官逼民反,国本动摇啊!」
霎时间,金銮殿上,「穷兵黩武」、「滥用职权」、「官不聊生」、「民不聊生」的攻讦之声此起彼伏,交织成一片汹涌的声浪。
无数道或义愤、或忌惮、或怨毒的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伫立班列中面色铁青的御史中丞张继一江行舟在朝中最坚定的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