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于草圣后裔张栩!
他猛地从席间站起身,也顾不得失仪,死死盯着那酒虫的每一个细微动作,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继而转为狂喜、最终陷入痴迷的光芒!
「酒酣胸胆尚开张——意到笔随,不拘成法——拙中藏巧,狂放不羁——这、这简直是草书宗师追求的那种抛开形骸、直抒性灵的境界雏形!」
张栩喃喃自语,如痴如醉,整个人仿佛都沉浸在那酒虫看似混乱实则蕴含至理的「笔法」之中0
他自幼苦练家传草书,临遍碑帖,自认已得其中三昧,但此刻见这醉虫凭藉本能「涂鸦」,其中蕴含的那种抛开一切笔墨技巧束缚、纯任本心流淌的「狂」意与「真」意,竟让他有种醍醐灌顶、豁然开朗之感!
这虫子的「书法」,在结构、章法等技巧上自然远不如他精熟,但那股源自天性、毫无矫饰的神韵,竟隐隐有超越技法框架、直指艺术本源的趋势!
「江、江大人——」
张栩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语无伦次,竟对着一只虫子生出了无限的请教之心,「您这酒虫——神乎其技!不知——不知可否——割爱——卖于下研?」
此言一出,顿时引得周遭众人一阵善意的哄笑。
江行舟亦被逗乐,朗声笑道:「张兄说笑了,此乃我之酒友」,岂能售卖?
不过,张兄若对此道真有兴趣,日后可常来我处,与我这酒友」切磋探讨,共饮几杯,或许别有所得。」
张栩闻言,非但不失望,反而如获至宝,连连点头,目光依旧紧紧黏在那还在纸上「挥剑」的酒虫身上,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书法突破的契机。
与此同时,宴席另一侧,老将军薛崇虎却对酒虫挥毫引发的满堂喝彩恍若未闻。
他魁梧的身躯微微侧向一旁,仿佛自成一方天地,全部的心神、目光,乃至呼吸的节奏,都牢牢系于怀中紧抱的那张玄铁战弓之上。
这张伴随他征战半生、此次更立下赫赫战功的宝弓,此刻已模样大变,焕发出前所未有的神采口只见那古朴黝黑的弓身之上,原本由江行舟亲笔题写的《江城子·密州出猎·赠薛太守》全文,其墨迹早已不再是简单的附着,而是深深烙印、渗透进了弓身的每一寸肌理之中,仿佛天生便是弓体的一部分。
每一个字迹,此刻都隐隐绽放着温润而坚韧的淡金色光芒,光芒并不刺眼,却带着一种沉静而永恒的力量感。
更令人心折的是,一股浩瀚、正大、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