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其盘根错节的党羽必会在后方运筹帷幄,于粮草补给、军械调配、乃至情报传递上设置重重障碍,甚至可能背后捅刀。
于是,他干脆釜底抽薪,行此阳谋,要将魏泯这尊镇守洛京的「大佛」生生请出庙堂,牢牢绑在自己疾驰的战车之上!
试想,若魏泯以副帅之尊身在前线,局面将如何?
魏党官员必将投鼠忌器,谁还敢在粮饷军需上做手脚?
一旦前线失利,第一个被推上断头台的,就是身在军中的魏泯!
魏泯本人即成「质子」,他在江行舟麾下,犹如虎口之羊。
江行舟不仅能以军令约束,更可在「必要」时————
一些更为阴暗血腥的念头在一些官员脑中一闪而过,令他们脊背发凉,不敢深想。
此举更能堵住悠悠众口,表明江行舟并非独揽大权,而是与德高望重的老臣共担重任,极大减少了「权臣」嫌疑和朝中非议。
一石三鸟!何其老辣!何其毒绝!
「荒天下之大谬!」
一名魏党嫡系的御史大夫立刻跳了出来,气得浑身发抖,山羊胡子簌簌乱颤,手指直指江行舟鼻尖,厉声尖啸:「江尚书!你此言大谬不然!
魏相乃尚书令,百官之首!更是你的顶头上官!古往今来,岂有上官屈尊纤贵,给下官担任副帅的道理?!
这成何体统?!
又将朝廷法度、君臣纲常置于何地?!」
他企图用最根深蒂固的官场伦理来压制江行舟的「悖逆」。
然而,江行舟闻言,神色未变,甚至连眉梢都未曾挑动一下。
他缓缓转向那位面红耳赤的御史,嘴角甚至勾起一抹极淡、却令人心悸的弧度,语气平和得仿佛在讨论今日天气:「哦?王御史所言,句句在理,确是江某年轻识浅,考虑欠周了。」
他话音微微一顿,目光如两道冷电,倏地射向一直沉默不语、但面色已铁青如锈的魏泯,声音陡然提高,清晰传遍大殿每个角落:「既然如此,为顾全朝廷体统,免遭非议—一那便请魏相担纲此次平叛大军的主帅!江某不才,甘为副贰,必当竭尽全力,倾心辅佐魏相,早日荡平叛逆,以安社稷!王御史,诸位同僚,以为此议————如何?」
「呃————这————」
那王御史顿时如遭雷击,瞠目结舌,一张老脸憋得由红转紫,喉咙里「咯咯」作响,却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其他摩拳擦掌、准备群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