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锐利,与营外那些衣衫槛褛、面有菜色、拿着五花八门武器的「士卒」形成鲜明对比他们便是琅琊王麾下真正的核心武力,总数约五千的琅琊卫。
这些是李冲多年耗费巨资,参照朝廷禁军标准,精心训练养成的私兵,装备精良,战力不俗,也是他敢率先造反的最大底气。
王帐之内,气氛却与帐外的喧嚣混乱截然不同,带着一种压抑的沉闷。
琅琊王李冲,年约五旬,身材高大,面皮微黑,一部浓密的虬髯已夹杂了不少灰白。
他身着一套华丽的明光铠,外罩一件绣着四爪金龙的赭黄战袍,端坐在铺着虎皮的主位上,手按剑柄,努力维持着王者的威严。
但那双略显混浊的眼眸深处,却不时闪过一丝焦躁、不甘,以及一抹深藏的、近乎绝望的疯狂。
他下首,坐着他的长子,琅琊王世子李仪光。
李仪光三十许,面容与其父有七八分相似,但气质更为阴深沉,此刻也是眉头紧锁。
「父王,」
李仪光打破了帐内的沉默,声音压低,「檄文发出,誓师已过三日。我军已陈兵武水,兵锋直指洛阳。
可————可那十八路诸侯王叔伯们,为何至今仍无半点音讯?
连派去的信使,也大多石沉大海,偶有回音,也是言辞含糊,推说粮草未齐,兵马尚在集结————」
李冲握着剑柄的手,指节微微发白。
他何尝不急?
但他不能在儿子,更不能在部下面前露出怯意。
他深吸一口气,勉强挤出一丝看似成竹在胸的笑容,声音刻意放得洪亮,仿佛在说服自己,也在说服帐内所有能听到的人:「光儿,不必过虑!此事,为父与他们暗中往来、书信沟通,已近一年之久!
朝廷推行那劳什子推恩令,刀刀割在我们这些宗亲的肉上!
削藩夺地,离散骨肉,哪个不恨?哪个不怨?
江行舟那黄口小儿,仗着陛下宠信,推行所谓新政,横征暴敛,打压勋贵,更是动摇了国本!
他们早就忍无可忍!」
他站起身来,走到悬挂的粗略地图前,手指重重地点在「洛阳」位置上,眼中燃起一种病态的热切:「为父与他们早有密约!只要我琅琊率先举起靖难」大旗,他们便会群起响应!
如今,为父已将火点燃,他们焉有不跟之理?定是在集结兵马,筹措粮草,路上耽搁了!
再等等,消息定然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