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派媒人去说媒,先把婚事定下来。
他喝了一口茶,沉吟著说道:
“朱寅这孩子,是少见的神童。当然,自古神童未必科场得意。但就算他科场失意,此生也必有一番作为。即便做不了官,也能混个富家翁。这个眼力,爹还是有的。”
“趁著他还小,还没有发跡,寻个冰人去做伐,婚事就定了。』
“可要是继续等下去,怕是会被人捷足先登,或者夜长梦多,到那时便都迟了。”
庄姝很有主见的说道:“女儿想过了。诚如爹爹所言,自古神童,多有科场失意之人。女儿虽然年幼,却知科举做官,光靠才智还不够,福缘命数也不可或缺。”
“便说那徐文长,九岁就绝顶聪明,出口成章,也是个有名的神童,才气纵横,天下皆知。结果呢?到底没能中举,听说如今贫困潦倒,妻离子散,以卖画为生。”
“稚虎虽是神童,比之当年徐渭如何?管他神童仙童,考不中举人就是凡童,又何足道哉?”
“婚嫁乃终身大事,关係到此生荣辱富贵,孩儿焉能不慎之又慎?若是嫁个徐渭般仕途无望的神童,岂不是悔之晚矣?”
庄廷諫闻言胃然嘆息道:“姝儿啊,你如此老成理智,爹不用担心你。
可是你---你这心思,终究过於势利了。”
庄姝笑道:“女儿就算心思势利了些,却能保证不会犯错。寧愿错过不能犯错。”
“寧愿错过,不能犯错。”庄廷諫琢磨著十岁稚女的话,苦笑一声,“你小小年纪,难得如此冷静,可惜不是男儿。也罢,既然你主意已决,爹就不多事了。”
庄廷諫本来要藉此机会,让媒人去说合,想必朱寅应该求之不得。至於寧採薇,做个妾室也不算委屈。
可是女儿虽然属意朱寅,却又怕下注太早看错了人,竟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非要等一等,看一看,一点也不愿赌。
四娘心气太高,想嫁个前程似锦的举人、进士,就是神童她也不会轻易將就。
不提庄家父女,却说朱寅出了县衙,忽然有点志芯不安。
他也不傻,哪里看不出庄家父女对自己的不同?
明显就有说亲的意思。
庄姝那小丫头虽然年幼,却一肚子心眼,她对自己有企图。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很快就有媒人杀到自己家吧?
虽然拒绝是肯定的,可如此一来就得罪庄家了。
朱寅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