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啊。
朱寅听到眾人的讚扬,环环作揖行礼,波澜不惊的说道:
“两位师长,诸位砚兄,实在是谬讚了。朱寅愧不敢当!再则,诗词终究是小道,何足掛齿?我辈到底还是科举制艺为先。这八股正途,科举制艺,才是我来南雍之志。”
一番话,说的四平八稳,面面俱到。
眾人闻言,不禁相视而笑这哪里是十岁稚子?那也太早慧了,分明是科场油子。
周博士四顾笑道:“老夫说什么来著?这还不是神童么?稚虎才思敏捷,冰雪聪明。诗写的好,八股制艺也差不到哪里去。”
眾人闻言都是点头,一时间忘记了王瑞芳的诗。
他们甚至忘了,两位师长都没有点评王瑞芳的诗。
王瑞芳不甘之下,又对董释使了个眼色。
董释想了想,忽然鬼使神差的说道:
“朱师弟此诗,好是好的。以师弟年纪,的確难得。可是朱师弟对朝廷对皇上心怀牢骚,终究不妥啊。”
他没有说心怀怨望,却说“心怀牢骚”,也算是刻毒了。
周博士咳嗽一声,肃然道:“什么心怀牢骚?满嘴胡言乱语,荒谬!”
“是!”董释脸色涨得通红,只能汕汕退下。
周博士这才对朱寅点点头,“老夫主治《春秋》,制艺上的事情,你也可来博士厅寻我。”
朱寅道:“是!”
周博士又对李助教道:“伯康兄,朱生聪慧,但终究是小儿,还望伯康兄多费心啊。”
李助教笑道:“玉稷兄,朱生可是我的学生,此话何须你叮嘱?不过,他若是跳级,我也教不了他几个月。”
等到两个师长一起离开,眾人顿时七嘴八舌。
“稚虎师弟,真有你的,你刚入南雍,就受到助教和博士看重啊。"
“稚虎是神童,哪个师长不喜欢?得良才美质而教之,师者之大乐也。”
“稚虎师弟,你诗才、书法皆有神童之姿,经书制艺定然不差,若是四年后中举,那就是十四岁的举人了。”
“为何是四年后?明年就一定不可么?”
“明年?你还真敢想。杨文忠公十二岁中举,已是国朝第一人了。稚虎虽是神童,可也比不上杨文忠公吧?”
更有人主动介绍道:
“稚虎,我名商阳——"
“稚虎师弟,我叫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