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却贞微微一笑,不置可否,抚须沉吟不语。
朱寅察言观色,感知到王世贞有点冷淡。
呵呵。
这个被誉为笔削千兔、诗裁两牛,“衣食寒士,倦倦如若己出”的拿州山人,到底是个性情中人啊。
自己和他孙儿有过节,他就心生护续之情。
不过朱寅觉得很正常。亲孙子嘛。
就是他自己,不也喜欢护短?人非圣贤,有几人像海老爹这样帮理不帮亲?
朱寅自己做不到,当然不会腹誹王世贞。
沈一贯却是看了王世贞一眼,笑道:“元美兄,你若是无意,小弟便要收入门墙了。”
他有自知之明。王世贞不但比他年长,资歷比他老,文名也远胜自己。王世贞若是愿意收下朱寅,自己就只能割爱。
王世贞神色犹豫,很想收下朱寅这块美玉。
可是想到爱孙王瑞芳,又不禁暗嘆一声。若是收了朱寅为徒,瑞芳势必心中积鬱,然不乐。
到时,难说不生出什么事端,
还是罢了。很多神童,大未必佳啊。
王世贞摇头嘆息道:“我年过甲,耳背眼,不堪为人师了,怕是会误人子弟,辜负刚峰兄一片苦心。
沈一贯欣然道:“如此,我就当仁不让了。我无官一身轻,閒云野鹤一般,
刚好收个关门弟子。”
说到这里,他就不再说话。因为,他不会主动让朱寅拜自己为师。
朱寅想都不想,就毫不犹豫的跪下,主动说道:
“孩儿朱寅,愿拜沈公为授业恩师,祈望沈公收纳!”
说完,即头稽首。
沈一贯没有让朱寅免礼,一边端坐受礼,一边说道:
“好。稚虎,老夫和你有缘,今日有海公提议,老夫就收你为门生。从今往后,你就是我沈一贯的授业弟子。”
朱寅再次稽首,“弟子拜见恩师!恩师在上,请受弟子拜!”
心中暗道:义父啊,你想不到吧,你还没有找到沈师,沈师就已经收我为徒了。
这口大冷灶,我烧定了。
沈一贯神色大慰,温言道:“地上凉,起来吧。”
“是!”朱寅爬起来,亲自给沈一贯斟茶,“先生,请用茶!”
王世页看到这一幕,心中不禁有点遗憾。
沈一贯接过茶,“得良才美玉而教之,世间大乐也。刚峰兄,我今日来送別,不想还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