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很是高兴,“到时一定去看看。”
元釗神色惭愧的说道:“南京象房有象奴数百人,小人不过是看管象奴的力士而已。小相公若想进象房看象,小人却是爱莫能助,无权准入。”
朱寅忽然想起黄冠、郭任等“建文逆臣”的妻女,正是被朱棣配给了南洋进贡的象奴为妻。
他心中有数,换了话题神色诚恳的说道:
“元大哥连个座位都没有,实属辛苦。这次要陪小弟九天,小弟委实不落忍傍边其他號房的號军,见朱寅对士卒如此客气,不禁都是心存好感。
清理完號舍之后,朱寅这才坐了进去。
此时太阳刚好下山。元釗等號军也离开了,回到了號军休息的军舍。
坐下来之后,朱寅发现又多了一个优势:因为他身子小,所以这个號舍显得不太逼仄。若是成年人,那就更加压抑。
九天六夜,吃住考试都在这狭小的一席之地,不远处就是一间间的茅房,臭气蒸熏,苍蝇飞舞,蚊虫肆虐—
朱寅之前还想不到,现在终於知道为何號房条件这么差了。
就算考生多,可贡院这么大,完全可以提供几平米大的优质考房,也有能力维护,不至於这么恶劣。
为什么这么做?
这也是一种考验。
在环境如此恶劣的考房之中,能连考九天,还能不出差错的交卷,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这本身就是一种筛选:朝廷需要有耐心、体质好、韧性强的官员。
这就是为何明朝进士的平均寿命超过六十岁,而明朝皇帝的平均寿命只有四十二岁。
號房这么狭窄,却偏偏在每个號房的外面,放置一个炭炉,一篓木炭。这是用来做饭、烧水用的。
没错,还能带米麵蔬菜,自己烹调。
不是说君子远庵厨么?这会儿又不是了。
所谓的桌子,其实就是一块简陋至极的號板,所谓的椅子也是一块木板,都卡在两边的砖槽里。
白天考试就是一套桌椅。夜里两块板子取下来拼凑在一起,就是一张“床”了。
蒲松龄说得好,真是秋末冷蜂啊。
朱寅打开食盒,开始进食。
寧採薇准备的食物,十分精美可口,除了肉菜之外,还有奶、奶粉。
庄姝和唐蓉准备的饮食,也很精美讲究,看得出两女是用了心思。
明天就要正式考试了,今晚要吃好、喝好、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