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也知化吉兄重情重义,和嫂夫人伉儷荣谐,鰈情深。可化吉兄年方弱冠,芳华正茂,怎可委屈自己呢?这中举之后停妻再娶,本就司空见惯。何况嫂夫人有疾而无子乎?”
“实不相瞒,小弟有一妹,年方二八。舍妹知书达理,容月貌,乃我薄氏之明珠也。又只比化吉兄小五岁,虽然蒲柳之姿配不上化吉兄,可作为续弦继室,却也不算辱没—"
其实他的妹妹已经许配人家。可那又怎样?退婚就是了。
郝运来万万没有想到,薄生的所谓要事相告,居然是让自己休妻,然后娶他妹妹为妻!
“薄兄,”郝运来忍不住打断他的话,“吾知薄兄一片好意,可此事再也休提。吾与玉娘患难夫妻,白头相望,万不可负之。富贵而休妻,某不取也。糟糠之妻不下堂啊。”
“令妹大家闺秀,又岂能为人续弦?薄兄若是再提此事,在下就不敢再见了。”
郝运来虽然心中恼怒,说的话却是不见火气。
薄生一,没想到郝运来居然拒绝。只能尷尬的嘆息一声,苦笑道:“吾兄真是高义,我不及也,惭愧惭愧。也罢,可惜舍妹无福。”
两人回到酒席上,还没喝两杯酒,又一士子对郝运来低声耳语道:“化吉兄,小弟有要事相告,还请吾兄移步一听。”
郝运来很是无奈,也低声耳语道:“莫非是有妹相嫁乎?”
那士子神色一凝,隨即回答:“诚如是也,吾兄真是神机妙算!舍妹-—"
郝运来摇头,“万万不可,此事休得再提。”
就在公差去郝家报喜之际,城中贡院牌楼前,已经人山人海了。
广场上黑压压的一片,都是来看榜的人群,声音一片噪杂。
看榜的除了士子、家属,还有很多百姓。
考中的欣喜如狂,落榜的失魂落魄。
但五千人考试,最终只录取一百三十五人,绝大多数人都是陪太子读书。
人群之中,庄姝神色焦急的站在凳子上,扶著一个奴婢的肩头,举目看向榜单。
“冯梦龙-—-冯梦龙-—”她念叨著这个名字,秋眸扫过一个个名字,一颗心却是沉了下去。
没有。
她又仔细看了一遍,越来越是心凉腿软。
还是没有。
除了还没有放榜公布的前三名,一百三十二人都公布了。
没有冯梦龙的名字。也没有朱寅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