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寅没有穿裘戴帽,只是穿著一件曳撒,料子却是极其昂贵的山东茧绸。
地上铺著厚厚的西域地毯。朱寅和寧清尘就这么愜意的光脚坐在地毯上。
小男人胸前佩戴玉璜,腰间佩珩、琮,都出自玉器大师陆子冈之手。
所谓玉有七德,君子无故玉不去身。朱寅年纪虽小,可戴上这些典雅玉佩,立刻成熟了不少,
纯属加龄神器。
朱寅当然也没有閒著,他在揣摩明年的科举试题。
既然知道试题,那就一定要中。还要力爭二甲,甚至一甲!
寧清尘则是在研究她的药方。她想用土法手搓青霉素,难点还有保存问题。
“小老虎,我回来了。”
寧採薇的声音传来,隨即就带著一身寒气进入温暖的画堂。
寧採薇戴著齐眉银鼠帽子,外面穿著貂裘,脖子上围著雪狐围子,一手捧著手炉,一手拎著帐本。
她一进来,就赶紧脱了外套,只穿著素色提锦缎褚子,下面百褶裙子,就连鹿皮靴子也脱了她没有再留一对角髻,而是挽了云鬟、戴著控髻。金丝控髻上面插著金镶南珠玉鱼观音挑心蓝宝石蝶簪,显得既华贵文简约。
按礼俗,一般只有已婚女子才能戴控髻,可见此物的加龄效果。
这一身装扮果然冲淡了稚气。少了几许粉嫩,多了几分成熟的威仪。
她在商社管著上千人,家里管著几百人,加上又要过年操持,里里外外都要应酬,打扮不成熟些成么?
她恨不得立刻就行及笋之礼,
但天葵都没来,她也不好意思太过提前,显得自己恨嫁,急於成亲圆房似的。
寧採薇只来得及喝杯茶,就再次拿起帐本,做春节预算。
这春节预算有公有私。不但有朱家自己的私帐,还有商社、录事察的公帐。
公对公,私对私,並行不悖。
“厂里放假,你也不能轻鬆一下。”朱寅有点心疼的说道,“寧总是劳碌命啊。“
寧採薇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只是在帐本上核算。
朱寅盘膝而坐,耳边依稀传来外面的风雪声,目中却闪烁著对面玄武兽炉中的炭火。
他感受不到一丝寒冷,不禁有点感慨的说道:
“后世不知道的,以为古代树多,古人用炭取暖容易,其实大谬。木炭在古代可不便宜啊。別说木炭,就是石炭(煤)也用的艰难。祝融作炭,可就是祝融也不管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