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的外城也很近,出城也方便,还有商业繁华的左右长安街,各种好处都占了。
去年起復为吏部侍郎的沈一贯,如今就住在大时雍坊的官邸,
吏部侍郎位高权重,官邸前当然门庭如市。软轿、车马经常络绎不绝,门前的拴马桩子都不够用。
门房每天都要收一大子名帖,赏钱拿的手软。
可是早在上月中旬,沈一贯就不再见客。说是国家抢才大典在即,理当避嫌。於是侍郎老爷除了去吏部办公,偶尔上朝、入宫,回来就闭门谢客。
是以这段日子,官邸居然冷清了。门房心疼不已,沈侍郎却难得的清閒了几天。
这日黄昏,从吏部下值回家的沈一贯正在二堂厅暖阁查阅邸报,门子进来跪秉道:
“老爷,宫里来人了,说是御前的殷元禄。”
“殷元禄?”沈一贯神色一凝,隨即想起此人是谁。
殷某乃是司礼监隨堂太监,一向出宫传旨的人,和郑贵妃走得很近,在司礼监的地位排名第四,仅次于田义、陈矩、张钦。
殷太监与自己只有数面之缘,平时没有来往。
此人来见自己,难道是为了吏部銓选之事?
又或许---沈一贯想到一个可能,不禁眉头一皱。起身亲自去迎接。
中官向来势大,司礼监掌批红大权,往往凌驾政府(內阁)之上,自己虽是吏部侍郎,却也不敢怠慢一位司礼监隨堂太监,
沈一贯一出仪门,入眼就是一顶绿呢软轿。一群火者眾星戴月般伺候著一位锦衣大档,慢悠悠的下了轿子。
正是司礼监的殷太监。
身穿行蟒华服的殷元禄见到沈一贯出迎,笑呵呵的拱手道:
“少宰在上,在下有礼了。黄昏出宫,只为见少宰一面。叨扰,叨扰。”
殷元禄四十有余,五短身材,面白无须,声音尖细,一看就像个阉人,和田义很不一样。
沈一贯赶紧弯腰作揖,拱手道:“晚生未及远迎,还望殷公恕罪。殷公请!”
他年纪比殷太监大,贵为少宰,却自称晚生。
殷元禄老神在在的点点头,“少宰客气了,请!”
宾主敘礼后上了茶,奴僕立刻掌灯。
沈一贯亲自为殷太监斟茶,满面春风的蔼然说道:
“晚生早知殷公雅量高致,公忠体国,內庭之典范,贤名播於內外,心实嚮往之,可惜平日无缘亲近。今日劳殷公降贵亲临,晚生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