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黑夜行军?夜里看不清路,要是中了埋伏,误入险地,谁能担责?一万多大军的安危,你担得起么!你区区一个守备,轮得上你承担?主师固然重要,可主师和大军,敦轻敦重?哼。”
她早就看熊廷弼不顺眼了,说话也就毫不客气。
这个熊廷弼,仗著有些才能,分明是个匹夫,却像文臣那样清高自傲,他有什么资格?谁给他的脸?
熊廷弼脸色一沉,语气也不再客气了:
“郑道长,末將虽是武夫,却也知读圣贤书,並非不识大体。末將是没有资格担责,可若是抚军相公有个闪失,道长就能担得起这个责任么?抚军亲身犯险,只率五千人孤军深入,我等一万三千大军却在后方磨磨蹭蹭,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军退缩避战,畏惧不前,甚至故意坐视!末將请求两位道长立刻拔营,连夜赶路!”
“大胆!”郑国望喝道,秋眸瞪圆的怒视熊廷弼,“熊廷弼!你好跋扈!居然如此和本官说话!”
熊廷弼梗著脖子,怡然不惧的挺立,冷笑不已,“末將不敢跋扈,末將只是请求立刻开拔出兵,去和抚军匯合。万一抚军在沙漠有失,道长以为我等就能全身而退么?”
“熊廷弼。”忽然郝运来说话了,“你只是个武人,有何资格妄议大事?连夜行军这种事情,是你能置喙的么?狂妄!”
熊廷弼咬牙,“郝道长—"
郝运来喝道:“退下!”
李如柏终於忍不住拱手说道:“两位道长明鑑,前军、后军差了四日路程,
彼此难以呼应,委实有点不妥。抚军亲自追敌那是逼不得已,大军当然要儘快匯合。再说,之前抚军再三叮嘱,说后续粮秣一到就儘快和前军匯合,不得有误。
以末將愚见,最好连夜赶路。”
郑国望眼睛一眯,语气清幽的说道:“李少將军,你是在质疑本官,拿抚军来压我么?嗯?”
李如柏身子一颤,赶紧低头道:“末將不敢。”
郝运来道:“李少將军,是不是令兄也在前军,你担心令兄安危,这才要求冒险连夜赶路?本官知你心系兄长,关心则乱,可这毕竟是军中,关乎一万多大军的安危,不能因私废公吧?”
李如松汕汕笑道:“末將哪敢因私废公?郝道长误解末將了,末將只是关心主帅和前军,关心平叛大事,这才请求连夜出兵。”
郝运来负手而立,“按照朝廷体制,大军出征必有监军辖制。如今抚军不在,本官和郑道长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