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吧。”太后不再啰嗦了,“赦免田义的圣旨,宜早不宜迟。”
万历压抑住心中的怒意,拱手道:“母后珍重,儿臣恭送!”
送走了太后,万历非常烦躁,逆反之心再次爆发。
皇帝犹如一头困兽一般,在大殿中的廊柱间绕来绕去,他身子肥胖,腿脚又有点不灵便,很快就走的气喘吁吁。
他一边绕柱暴走,一边怒道:
“张居正孩视幼主,欺君罔上,专权擅政,他是奸臣!太后还要提他!朕年过三十,犹稚子乎!”
“还说朕书法退步!朕当年最爱书法,让大臣寻找名帖临摹,可是张居正怎么说?他怕朕沉湎书法,不许朕练!”
“如今,又说朕的字不比当初了!谁之过?谁!”
说到这里,突然一脚踢翻了马吊牌桌。
“哗啦”一声,象牙制作的马吊牌洒落在金砖地面上。
左右宫人都是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出。乾清宫的内侍谁不知道,爷爷脾气暴躁?
此时要是触了霉头,很可能会被拉出去杖毙!
只有郑贵妃敢上前劝解道:“陛下息怒。陛下仁孝之君,在母后面前受点委屈,也是天经地义啊。气大伤身,皇上龙体要紧。皇上的书法早有晋唐真意,哪里退步了?母后那是客气话,替皇上自谦呢。”
皇帝很多时候像个孩子,喜欢赌气,也爱生气,要么当众发怒,要么生闷气,她也习惯了,早就练出了让皇帝消气的本事。
郑贵妃说完拉着皇帝的手,摩挲着他的胸口帮他顺气,一边吩咐道:“快给皇上点一杆福寿膏!”
皇帝果然没有继续暴走,却兀自怒意勃然的说道:
“朕恨不得将张居正剖棺戮尸、挫骨扬灰!他欺朕十年,一直把朕当个孩子!朕要办鳌山灯会,只要十万两银子,他都不给!这也不能,那也不可,还动不动就训斥朕,朕那十年过的什么日子!”
“所以朕抄了他的家,让他张家永世不得翻身!可是太后,还要提他!还要拿这个死了十年的人,来教训朕这个二十年的大明天子!”
皇帝怒气未消,郑贵妃已经点燃了白玉烟枪献了上来。
这位世上第一个使用烟枪的男人,立刻接过来美滋滋的抽了一口,整个眉头都舒展了。
胸中的怒气,好像也随着烟雾消散了。
在美人的温柔和福寿膏的烟雾下,皇帝的心情好了很多。
郑贵妃转移话题嫣然笑道:“田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