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他的命,又是额派人保了他一命。否则,他焉能活到今日?”
朱寅道:“这么说,姑父救了他两次。第一次也就罢了,第二次为何又要救他?”
田义笑道:“稚虎你心灵剔透,也不是外人,倒是猜猜看。”
朱寅想了想,“姑父终究想着皇家,想着皇上,并非真的心向外朝,所以留着张鲸这把刀,有朝一日能帮助皇上制衡外朝?”
说到这里,朱寅不禁为田义的苦心和心机感到惊讶。
如今朝野包括皇帝,都以为田义虽是内臣,却心向外朝。
谁知这根本不是田义的本心。田义从始至终都死心塌地的忠于皇帝,他和文臣虽然走的很近,其实就是虚与委蛇的迷惑战术?
难怪,这几年皇帝能坚持不立朱常洛为太子,甚至拒绝外朝要求朱常洛读书的众议。原来,是田义在暗中顶住了压力,他是隐藏最深的支持皇帝自主立太子的人!
否则,皇帝早就扛不住外朝的压力了。
讽刺的是,皇帝居然不知道田义的忍辱负重,不知道田义“身在曹营心在汉”,不知道田义对他有多么忠心。
朱寅苦笑道:“原来,姑父不是支持常洛的。姑父大人,你可是把我们都骗了。直到眼下,朝臣们还以为你是拥护皇长子的。”
田义叹息一声,“稚虎啊,你真是聪明过人啊。不错,老夫既不支持皇长子,也不支持皇三子,老夫支持的是:皇上想立谁就立谁,这是皇上自己的家事,群臣不可置喙。”
“所以,老夫才第二次救张鲸,留下这把锋利的刀,替皇上对付外臣。”
“你也是文臣,老夫是内臣,按理说这些话老夫绝对不会告诉你。可是…”
“可是老夫在诏狱两日,夜不能寐,想了很多。老夫想明白了一件事,到底是最应该忠于大明,还是最应该忠于皇上。”
田义说到这里,神色很是悲哀。
“社稷为重,君为轻啊。古圣贤其实早有答案,只是老夫是皇上的奴才,之前不愿意去想。”
“如今老夫终于想通了。皇帝如果圣明勤政,公心为用,皇帝就是社稷,皇上就是最重。可如果皇帝并非明君,而且私心自用,那么就是社稷为重,君为轻了。”
“可惜,当今皇上并非圣明之主,老夫十分失望,思来想去,但为我大明社稷,只能枉顾皇上的任性。就算不能再规劝皇上,不能致君尧舜上,也不能逢君之恶,再帮着皇上动摇社稷。”
“所以,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