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带兵去救援大阪,王京空虚,可我们只有四百人啊。”
“郑少卿此言差矣。”徐渭一副智珠在握的神色,侃侃说道:
“当年傅介子以一剑之任,蹈异域之险时,他有多少人?班定远坦步葱雪、咫尺龙沙之时,又有多少人?咱们有四百精兵啊。”
“少卿别忘了,唐太宗玄武门之变,也才三百人。本朝成祖起兵靖难时,不过八百人。”
“肘腋之地,但教天时、地利、人和皆在,数百人足以谋大事!”
郑国望向来很有主见,可没有这么好糊弄。她反驳道:
“文长先生此言虽说有理,却也不合时宜。就算傅介子、班定远,也被司马温公批判为法家流毒,不足以示远、失信于天下。”
“况且当时西域各国畏惧强汉,可如今日本却藐视大明,若是故技重施,岂非刻舟求剑?”
“至于太宗和成祖,本就顺天应命、三才具备。他们有的不仅是那点元从,岂能以元从多寡论其成功?”
“可我们有什么?只有四百精兵。”
她说到这里坐下来,“其他不说,单说一件事,便是个死局:就算能成功绑架日本君臣,又如何能逃回国?是变成鸟飞回去,还是变成鱼游回去?”
“解决这一点,这个谋划才可能成功。否则就是作大死,不可活。”
徐渭却是摇头冷笑,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看的郑国望有点恼火。
笑什么?我说的不对?
朱寅笑道:“如何回国?我们可以和洋人海盗合作啊。他们不是在攻打大阪么?我们到时就去海边,搭洋人海盗的船回国。”
“什么?这也行?”郑国望一脸愕然,“洋人海盗会同意?我们是大明使团,他们是海盗,一个是官,一个是贼,他们还能那么好心,送我们回国?”
徐渭笑道:“郑少卿真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你要这么想,洋人海盗已经得罪死了日本,为何还要得罪大明?”
“他们送我们回国,能赢取大明的友谊,说不定大明为了感谢,允许他们通商传教呢。他们何不赌一次?得罪我们又没好处,他们为何要干?”
“如果我们再许以重利,给一点承诺,他们肯定求之不得啊。毕竟只是搭个船而已,惠而不费的事,何乐而不为?洋人海盗是坏,却不是傻。”
“退一万步说,就算他们不愿意做个顺手人情,我们也有机会趁着鹬蚌相争,夺取船只扬帆出海。关键要做到一个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