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几千人,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说到这里,努尔哈赤犹豫一下,正色道:“小老虎兄弟,万一哥哥死在朝鲜,建州部和我的妻儿,就拜托小老虎兄弟多多关照了。”
“野猪皮哥哥…”朱寅泪目了,语气苍凉的说道:“万一真的不幸,我一定好好照顾建州,照顾代善和红太极他们…我只要在一日,他们就能永保富贵。”
“可万一我也死在朝鲜,那就无能为力了。”
何和礼吐出嘴里叼的一根草叶,笑着说道:
“阿穆哈(岳父),古楚阿玛(义父),你们都是吉人天相,撮哈占爷和佛朵妈妈保佑的贵人,上天是不会收走你们的。”
朱寅点点头,说道:“但愿如此吧。何和礼,下令勇士们上马,重新赶路。”
“嗻!”
…
夕阳西下,残血如染。
一万大军三万匹战马,摆开五六里地的长蛇阵在江边奔驰,犹如一条巨大的苍龙游走,气势磅礴。
浩荡江水的呜咽声,夹杂着马蹄声,犹如雷海轰鸣。
朱寅跃马在一个山坡,扬鞭指着滔滔江水,慨然说道:
“野猪皮哥哥,鸭绿江水滚滚西流,我军滚滚东进。千百年之后,鸭绿江波涛不改,而我们都已经化为尘土,湮灭世间。便是盖世英雄,也烟消云散了啊。”
“何为英雄?何为英雄?”
“看来,大英雄大丈夫做事,挺立天地之间,只有为苍生请命,为黎民谋福,浩气长存,才不枉费英雄之志啊。”
努尔哈赤哪里知道朱寅这番话的真正用意?他闻言也很是感慨,心中莫名触动,忍不住立马山坡,和朱寅并辔而立,说道: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小老虎兄弟这番话,真能让英雄落泪啊。”
努尔哈赤看着青山夕阳,滚滚大江,向来如秋霜野草般的豪莽之心,居然生出一股从未有过的情绪。
他不知道这种情绪叫“惆怅”,女真语中也没有这个词汇。可是他能感受到这种与以往不同的感触。
何和礼、额亦都等人,也同样生出这种奇怪的情绪。
朱寅不着痕迹的观察努尔哈赤等人,心中有数。
努尔哈赤在他的改变下,已经和原来的野猪皮有些不同了。不是境遇不同,而是思想有些不同了。
本来,努尔哈赤这种人,性格粗狂,思维质野,行事思考极端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