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会去守卫最后一道宫垣?
他第一时间带着七八个贴身护卫、一群庶王子、近支宗亲,冲向银库,准备监督银车出库,亲自押运银车出城避难。
此时此刻,就连王妃和郡主们他都懒得管了。
他此时最在意的,唯性命和金银耳!
秦王妃等女眷,此时无不唬的魂飞魄散,胆小的直接背过去了。
……
万历二十一年二月二十八,原本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秦王府威风扫地。
高大的门扇扭曲倒地,碎裂的门栓像是被嚼碎的骨头,散落一地。之前被王府视若草芥的人,此时已经化为凶狠的狼群。
最后一道宫垣之外,举着火把和兵器的囬部乱民汹涌人潮,带着怨愤而狂躁的怒火,仿佛要焚烧整个秦王府。
裹着白头巾的囬部乱民,没有汉地乱民惯有喧闹。只有一种低沉、压抑,混杂着喉音浓重、短促有力的呼喝,汇成一股巨大的、沉默的洪流。
看上去乱,却显然很有组织。
光焰在六七千张棱角分明的脸上跳动,映亮他们深陷的眼窝中燃烧的仇恨,也照亮了他们手中的弯刀。虽然绝大多数是男子,可其中也有数百蒙着面纱的囬部女子。
从大明建立开始,囬部很少安分过。今夜,他们来了。
长久以来对秦王府积累的怨愤,终于被彻底点燃。
只是,他们到现在也不知道,是幕后有人策划了这一切,点燃了他们的怒火,给他们创造了难得的机会,让他们走出这一步。
他们也不知道,为何攻入秦王府前两道宫垣那么容易,好像有内应打开了宫门一般。
“安拉胡阿克巴!”一声雄浑的呐喊骤然撕裂那沉闷的呜咽,如同进攻的号角。
囬部乱民首领之一的马九桑,举着一杆星月大旗,指着岌岌可危的最后一道宫垣,大声道:
“兄弟姐妹们,胡大在保佑我们!我们饱受秦王府的欺凌,秦王视我们囬部为奴!奴役我们!鞭打他们!搜刮我们!”
“这一次,罪大恶极的秦王又抢走了囬部最美丽的女子睦兰!还让睦兰耻辱的死在他的床上,最后赤条条的喂养野狗!他还加征我们的商税和人丁税!”
“他以为囬部没有刀!没有牙齿!没有怒火!他以为我们囬部只是哭泣的羊羔!可是就算我们只是羔羊,我们也会长出犄角,顶破豺狼的肚子!”
他身边的骆驼上,坐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轮廓分明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