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乃内阁首辅大臣,奉旨总领朝政,没有经过内阁的正式诏书,你们谁敢造次?没有兵部的部札和勘合,你们竟敢擅自调兵,在京中抓捕请愿士子?”
兵部尚书石星喝道:“我乃大司马!本官的部札何在?兵部勘合何在?本官不记得签发过部札!好几千兵马,谁让你们调的!”
左都御史李世达喝道:“你们立刻回营待命!”
厂卫和巡捕官兵们见状,更是不敢动手了。相公们积威已久,这些武人见到头戴乌纱、身穿红袍的清贵文臣就直不起腰杆。
“你们愣着作甚!”梁永厉喝道,“快点动手!继续抓人!”
可是在场的厂卫特务和巡捕官兵们,都是恍若未闻。即便有少数人行动,看到绝大多数人不动,也只能停下来。
梁永又惊又怒,尖细的嗓音刺的人耳膜不适,“你们敢抗命么!动手抓人!”
然而厂卫特务和巡捕们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动也不动。
忽然一个锦衣卫校尉扔下手中的锁链,大声道:“海老爷是大大的清官!世人敬仰!他不是逆党!俺人微言轻,却知道忠义二字!俺不敢对海公动手!吃不了这碗饭!”
紧接着不少厂卫和巡捕营校尉一起喊道:“我等不敢对海青天动手!吃不了这碗饭!”
更多的鹰犬虽然没有响应,却是默默退开,对梁永的命令置若罔闻。
要让他们抓其他官员没问题,可是让他们抓海瑞,他们谁也不愿意。
“你们!你们…好胆!”梁永气的直哆嗦,可是法不责众,众怒难犯,此时此刻他也无可奈何。
“来人!执俺手令,调勇士营一标兵马!”
他决定调遣勇士营的锐士了。勇士营是京营中最精锐的兵马,一万多人全部选自番上精锐和九边精兵,可不是其他京营那种架子,其实就是御林军,向来由御马监统帅。
勇士营本就是太监组建招募的,一直只听太监的话,是宦官集团最可靠的武力。
如今的御马监掌印太监是宗钦,梁永只是二把手。他要调动勇士营,当然需要经过宗钦,还要有诏令,但不需要兵部的部札、勘合。
可眼下事急从权,梁永奉了皇帝口谕,即便不经过宗钦和兵部,只调遣三千人还是没问题。
“得令!”梁永的心腹立刻领命。
“谁敢!”王锡爵上前几步,“勇士营是朝廷禁军!谁让你私自调动!”
“哈哈哈!”梁永大笑,“朝廷?朝廷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