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千里入京请愿,视国事为己任?相比万马齐喑、无动于衷,这难道不是可喜可贺么?”
万历闻言,顿时无言以对。他知道对方这是在狡辩,可他偏偏无法反驳。论起耍嘴皮子,他哪里比得上这些经验丰富的文臣?
可他不用反驳,因为会有人替他反驳。
果然张鲸冷声道:“王阁老此言差矣!读书人未必就是君子,道貌岸然、沽名钓誉的伪君子更是多如牛毛、泛滥成灾。眼下京中就数不胜数。他们惯会假公济私,哪里真会忠君爱国?”
他抬手一指外面,“眼下午门那些静坐叩阙之人,其心不可问也!和叛军相比,他们无非就是没有兵器罢了!若教他们有兵器,只怕早就杀入紫禁城!”
“哼哼,你说他们是入京请愿的士子,那么为何要秘密联络信王?为何联络手握兵权的京营将领?如果这也只是请愿,那么有朝一日有人起兵谋反,也能说是请愿了。阁老颠倒黑白,包庇纵容,企图大事化小,避重就轻,莫非就是幕后主使?还是说,信王给了你们什么承诺?”
太监和文臣,同样都擅长吵架,但方式却是不同。
文臣善于吵架,本质上还是辩论,无非是读书读的多,知道很多书中的大道理,说起话来引经据典,无可辩驳。即便是狡辩,也仍然在讲道理。
所以文臣吵架,往往学问越多就越厉害。
太监就不同了。太监吵架不讲那么多大道理,而是不可理喻的无中生有、歪曲事实、指鹿为马、栽赃陷害,底线远不如文臣,与其说是吵架,不如说是诬蔑诽谤。
王锡爵气的胡子都翘了起来,冷冷看着张鲸道:“张公乃司礼监掌印,内相之首,也是国家宰相,行事为何如此罔顾法度公理?”
“明人不说暗话,你说他们暗通信王和京营将领,无非是伪造罪证、栽赃陷害而已,然而何以服天下?圣天子神目如电,你又如何能蒙蔽圣聪?难道熟读圣贤书的天下士人,都会相信这些伪造的罪证?”
张鲸笑道:“正是因为很难令人信服,所以他们一旦谋逆,就能收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之奇效,符合兵法诡道也。没人相信书生能造反,反而成了他们谋反的机会。世事无绝对啊,王先生都没有看到罪证,就一口咬定罪证属于伪造,行事如此武断臆测,究竟是何居心?”
张位冷哼一声,“首辅是何居心,陛下知,太后知,百官知,天知地知,天下人皆知!张公知与不知,我等从不在意。就算你说我等是谋反,那也是你自己的事,与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