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拜!”万历怒道,“说的轻巧!他是高丽之主,若是你没有欺压于他,他怎会对你跪拜?他难道是故意污蔑你?你一味独断专行,军务大事都不和高丽王商议,惹的高丽君臣敢怒不敢言,这也是诬蔑你不成?”
“是,是!”朱寅只能承认,因为叫不醒故意装睡的人,“是臣的错,请陛下责罚。”
万历冷哼一声,“若只是高丽王弹劾你,朕还未必相信。可是连钱世祯也弹劾你!说你专横跋扈,一意孤行,虐杀残害战俘数千,开膛破肚,凿脑取髓,试验新药,种种手段令人发指,惹得俘虏惶惶不可终日!这种大干天和之举,这也是冤枉你?你是朝廷官员,大明钦差,一言一行代表朝廷,仁义二字最为紧要,可你所作所为,仁字何在?传扬出去,天朝颜面何存?俘虏也是人!你虐杀俘虏数千,敢说无罪?”
实际上,杀俘虽然是罪过,但可小可大,就看皇帝较不较真。不较真,屁事没有。若是较真,那就不同了。
万历根本不关心俘虏的死活,他关心的是打压朱寅的借口。
朱寅面如土色,“臣不敢辩白,唯请陛下治罪!”
万历感觉敲打的差不多了,这才好整以暇的说道:“本来,有人奏请将你削爵罢官,永不录用。但朕念你年少冲动,念你屡有功劳,还是保留了你的爵位。”
朱寅戏精附体,额头见汗的稽首道:“臣惶恐万分,谢陛下隆恩!”
万历对朱寅的态度还算满意,说道:“京中你不能呆了。廷议通过了对你的处置,你就去重庆彭水县,暂时当一个知县吧。”
一边说一边观察朱寅的反应。只要朱寅露出怨愤之色,他打算连知县的官位都不会给,而是直接罢官,一撸到底。
可是朱寅却露出如释重负之色,一脸感激的说道:“臣愿意去当彭水知县,为陛下治理一县,勤劳王事于偏远。”
万历点点头,“好,那你回去之后,就上一道请罪疏,然后就去西南吧。朱寅啊,你是个难得的人才,可惜还是太年轻,需要磨砺历练,即便是绝世美玉,也是不琢不成器啊。”
“朕是爱惜你的,望你汲取教训,戒骄戒躁,不要自暴自弃。等在州县熬了几年,朕再调你回京。三日之后,你就离京南下吧。不要在京中久待。不然,必然还有人弹劾你。”
“臣,遵旨!”朱寅全无怨气,“谢陛下给臣将功折罪的机会。”
万历看到朱寅如此乖巧,这才熄了将朱寅罢官削爵的念头。
朱寅既然识相,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