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细心。嗯,让邱乘云看着朱寅,的确更让他放心。毕竟,邱乘云是自己的家奴。
“奴婢遵旨!”高寀就像讨了个彩头,神色有点得意。
宗钦却是心中暗骂高寀,恨不得一脚踢死这个小人。
邱乘云可是四川税监,有钦差关防,就是四川巡抚都要让他三分。主公只是个小小的知县,在邱乘云的监视下还有好日子过吗?
邱乘云为人贪婪奸险,在皇宫时就已令人侧目,别说去到地方了。
此事要尽快通知主公,让主公做好应对邱乘云的准备。
高寀却是微微一笑,心中浮起一个讨好皇帝的念头。
他信中要示意邱乘云,千方百计找朱寅的茬,挖空心思给朱寅搞个抄家的罪名。
朱家肯定很有钱。要是抄了朱寅的家,不但自己能捞一笔,也能孝敬皇上,何乐而不为呢?
朱寅啊朱寅,去了重庆你就自求多福吧。
哦,对了,那个和你不对付的郝运来,如今正是重庆知府,还是你的头顶上官呢。
哈哈哈!
……
“知了——知了——”
最偏僻的景阳宫内,夏蝉的叫声格外喧嚣。
因为景阳宫的人手最少,待遇又差,没人捕捉树上的夏蝉。
此时夕阳西下,晚霞映照的紫禁城更是金碧辉煌。可是景阳宫中草木丛生,宫墙生苔,朱门锁锈,居然透出一种荒芜之感。
和其他宫殿人流川息不同,景阳宫周围的走廊、夹道,半天也看不到一个人影,只有蝉声叫的最欢实。
偶然还有一只野猫,突然从墙角的杂草中窜出,顺着藤蔓爬上宫墙,站在墙头静静看着夕阳,犹如铁铸的雕塑一般。
宫墙之下,十二岁的朱常洛,身穿一件洗的泛白的蓝色曳撒,两个角髻只用绸带绾旧,脚下一双绣线断开的宫靴。他仰着一张清稚俊秀的小脸,眸中映照着墙头静止不动的野猫,以及野猫背后的漫天晚霞。
他发现野猫虽然静止不动,可腰背却微微拱起,似乎会随时纵跃而起。
正在他有点出神之际,只觉眼前一,那原本铁铸般的野猫“喵”的一声,果然弹射而出,直扑一颗柳树上的夏蝉,快如闪电。
“知…”那只秋蝉只来得及发出半声蝉鸣,就被野猫一击而中。紧接着,野猫矫情敏捷的身影就没入景阳宫的草木之中。
朱常洛也静极生动的展颜一笑,露出一口已经换齐的整齐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