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个很好的创新之法:利用西南少数民族百姓天然排斥、排斥汉人流官的心理,对汉人流官进行监督、约束、制衡,自下而上的倒逼出一套成熟可行的廉政制度,然后再从西南少数民族地区推广到传统汉区。
一方面,可以减少改土归流的阻力,获取西南诸族百姓的支持,更快更好的推行改土归流。另一方面,可以孕育出一套地方权力民主监督的廉政制度,可谓一举两得!
这套东西,若是自上而下的颁令实行,会受到官员们的消极抵制,执行下去肯定会荒腔走板,最后不了了之。
唯有自下而上的利用百姓倒逼,借助基层百姓的力量,再配合中央政令,才能取得成功。
可是因为传统汉区拥有根深蒂固的官本位思想,官僚政治十分成熟,导致汉家百姓已经被朝廷驯化,不敢抗拒、反对官吏的不法,忍耐性太强,反抗阀值太高。
只有实在活不下去、逼不得已才会反抗。但凡还有活路,他们都会继续忍耐苦难。而且不反抗则已,一旦反抗就是起义造反,最后在大破坏中玉石俱焚。纠错方式就是自毁。
而且在传统汉区,基层统治者都是士绅大族,本身就和官吏沆瀣一气。若是在汉区推行这种制度,广大百姓根本无法自下而上的倒逼官府,最后就是形式主义。
少民地区就不同了。百姓和头人对汉人流官没有那么强的忍耐,会主动制衡汉人流官,倒逼官府,最后双方达成妥协平衡。
到时在汉区推广时,再把少民地区的流官调回到汉地任职,慢慢由点及面的推广。
那么最多十年,就能推行全国了。
当然,这些大事和现在的朱寅无关,他只是个知县。
郝运来看着目光深邃、犹如谪仙的朱寅,忽然感到有点荒谬。
明明朱寅是个知县,他是知府,可不知不觉之间,就情不自禁的以朱寅为上位者了。就好像朱寅仍然是总督,他仍然是巡按,似乎两人的尊卑主从,仍然在西北军中一般。
这种感觉,既让他感到无奈,也让他难生排斥之心。仿佛朱寅本就应该是主心骨,即便已经贬为知县也一样。
郝运来忽然想起了太祖和汤和。
当年太祖刚刚从军,还是个马夫。可汤和却已经是千户。结果呢?贵为千户的汤和,反而甘居太祖之下。
这种念头,让郝运来感到十分诡异。
众人站在禹王宫断碑之下,但见江水浩荡,崖岸千寻,江风卷来东汉陶哨的呜咽和江水的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