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附议!”
好几个大臣立刻出来反对。都是九卿、部院大臣。说起来,他们都是愿意拥戴新朝的,可这道诏书实在太离谱了,简直让朱寅大权独揽,无皇帝之名,有皇帝之实!
“陛下,太傅是忠臣,这是置太傅于不臣之地啊。”
“太傅不宜再掌大都督府…”
“国朝二百余年,焉有此例?万万不可!”
然而,朱党成员也不是吃素的。大理寺卿张孟立刻出列道:
“陛下诏书说的分明,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诸公,眼下是何等局面?新朝虽立,可北平阉党仍然蒙蔽太上皇,除了南京城,整个天下还在阉党和郑氏掌握中!若是没有摄政总揽军政大权,如何能度过危机?”
“这大都督府,国朝本来就有,不过是后来被一分为五罢了。这大都督府,其实就是两宋的枢密院。两宋枢密院,也是宰执掌控兵权。有何不可?”
“不错!”国子监祭酒刘元震也站出来,“臣附议!天下人皆知太傅为人,不过是权宜之计!太傅是帝师,有可不可?当年诸葛武侯摄政,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乃千古名臣典范。陛下年仅十五,等到几年之后亲政,再权归天子不迟!”
朱党成员纷纷支持,也说的很有道理。当然,他们朱党的身份是秘密的,并非公开身份。
一时间,双方据理力争,相持不下。
朱寅淡淡看着这一切,毫不意外。这一幕,早在他的意料之中。这么大的权柄落到他一人手里,朝臣们不争论才怪。
“诸位。”忽然站在武将最前面的魏国公徐小白站出来,“为了皇明江山社稷,为了天下苍生,太傅才起兵靖难,拥戴皇上即位。徐某也是如此。”
“徐某手中也有兵权,可徐某愿意受太傅节制,听从大都督府调遣。无他,眼下是非常之时,不能循规蹈矩,否则阉党挟制太上皇反扑,南京能保得住么?”
“要说权重,伊尹如何?周公如何?霍光如何?武侯又如何?即便不说这几位大贤,就说一些权倾朝野、臭名昭著的权相,史弥远、韩侂胄、贾似道等人,不都是军政大权一把抓,可他们又能如何?最后还不是权归天子?”
“就算王莽篡汉,最后又是什么下场?汉朝还不是中兴了?”
“太傅雅量高致,以太傅的德望,总不至于此。所以,诸位又何必担心呢?是担心新朝出权臣,还是担心自己没了大权?太傅说到底只是摄政,几年之后还不是要权归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