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没钱。”万历冷冷说道,大胖脸又浮现起那种诡异的潮红,“平定了寅逆和庆逆,就能缴获很多银子。”
王锡爵十分为难,“皇上,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眼下朝廷粮饷不足,户部兵部和内阁,都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若是内帑不拨银子,这差事实在难办呐…”
皇帝忽然又怒了,“朕方才差点气死!你们内阁又来气朕!是你们管着国库,不是朕!国库缺银子,却又惦记朕那点内帑!合着没人孝敬君父,还要君父接济你们!”
“下面的事,你们打量朕真不知道!拿永乐年的黄册糊弄朕!你们以为,朕真的相信大明朝只有六千万人口么!多少人自称我大明百姓,可他们不在黄册上!不但不纳皇粮,甚至吃着皇粮!”
“朕估计大明朝的人口两个六千万都不止!可是这么多人,你们才收了多少银子?一年才几百万两!年年都说没银子,可你们连国家多少人丁都统计不上来,又如何能收上来银子!”
“朕没钱!你们自己去想办法!”
王锡爵等人郁闷至极,想辩解却又怕皇帝发怒之下中风瘫痪,只能悻悻告退,暂时不再提银子的事。
当下,一道道圣旨发出,接着整个北京朝廷都因为南边和西边的大事忙碌起来。
很快,朱寅和信王在南京另立朝廷的事情,就传遍了整个北方。
天下人心,顿时被这第二次靖难之变,搅的风起云涌!
不知道多少人心生期待,希望南朝胜出。
……
七月十七大早,两艘北方来的船一前一后来到南京仪凤门。
第一艘船上,下来一个三旬出头的美丽少妇。
第二艘船上,是一个年约六旬的儒雅老者。
更奇的是,泰昌帝和摄政太傅,竟然亲自来到江边迎接。
泰昌帝看到被扶下船的少妇,顿时喜极而泣。
是娘亲!真的是娘亲!
那女子,正是已经被南朝尊为皇太后的王恭妃!
“洛儿!”王氏看到熟悉的儿子身穿龙袍站在岸上,忍不住惊喜交集!
“娘亲!”朱常洛也顾不得皇帝的矜持,欢呼一声就上前迎接。此时此刻,他心中的喜悦和轻松,简直难以描述。
“洛儿!”王氏也喜极而泣的上前,抱着自己的儿子,“没想到,咱们母子还能在南京相见!娘真以为是做梦。”
朱常洛泪目道:“不是梦!是先生救了我们!娘,以后儿就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