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寅继续道:“乡试就是今年,推迟到十月中下旬考试。会试明年三月开考。这南京会试么…”
朱寅说到这里露出笑容,“北朝举人也可以来考试!只要考中,一样授官!只要他们愿意来,敢来!”
百官听到这里,都不禁点头称是。太傅这是阳谋啊,而且光明正大。
朱寅坐下来,“这第五事,便是重定海瑞谥号!数年前,海公逝于北京,太上皇要给予恶谥,被内阁劝止,最后仅仅谥为忠介,不配海公的千古清名。”
“海公德高望重,百官楷模,遗泽海内,浩气长存,便是千秋万代之后,也必然彪炳史册,忠介二字,实在不足为彰显其才德操守。”
“是以,吾打算改谥海公为‘文正’。礼部以为如何啊?”
文正?百官听到这个谥号,都是面面相觑。
忠介的确配不上海瑞,可是谥海瑞为文正,是不是太过了?文正可是文臣最好的谥号啊。
礼部尚书范仑硬着头皮说道:“回太傅话,下官以为,海刚峰谥号文正,实在是过誉了。毕竟,海刚峰只是个举人,连进士都不是,若是谥号文正,有失公论啊。下官以为,可谥为文宪、文肃…”
朱寅目光微冷,却是没有直接反驳。
“不可!”宗钦毫不客气的打断范仑的话,“大宗伯说海瑞不是进士,就不能谥号文正,这是哪里的谥法?海瑞巍巍乎高山仰止,堂堂乎景行行止,足以为天下表,何止是文正二字可彰?”
“自古以来,谥号文正者不少,可海刚峰,仅有一人。”
“大宗伯说,海瑞谥为文正,有失公论。敢问是谁的公论?难道不是百姓的公论吗?大宗伯问过百姓的公论了吗?”
范仑瞪着宗钦,很是无语。
老夫说的是百官的公论,你扯百姓的公论?百姓能置喙谥号之事?荒谬!
“此事无需再议,”鸿胪寺卿赵懿说道,“太傅谥海公为文正,那是因为文正是最好的文臣谥号。实际上下官以为,文正还配不上海公!应该创设一个新的谥号,高于文正,可曰‘德明’。”
“岂有此理!焉有是理!”范仑气的胡子直哆嗦,“安可自创谥号!还德明?哪个人臣敢谥号德明?”
赵懿道:“既然不能自创高于文正的谥号,那就只能委屈海公,谥号文正了。大宗伯若是还要反对,那就谥号德明吧。”
“你…简直不可理喻!”范仑气结,“夏虫不可以语冰!老夫不和你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