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一个人的事么?
巡按李时华也痛心疾首,“贪墨成风,报应不爽!国家若是吏治清明,岂有今日累卵之危?”
他很清楚,眼下城中真正能打硬仗的精锐,主要是总兵、都指挥使的家丁,以及新任三省总督王继光的巡抚标营,加起来也就三千人。
除此之外,就是蜀王府的八百护军,还算是精锐之兵。
至于剩下的两万多兵马,九成不能打硬仗,虽的确是国家正规经制官军,可大多数都没有盔甲,兵器也低劣不堪。
这么一算,能打硬仗的精兵,撑死只有六七千,不能再多了。其他人只能协助守城。
强弱悬殊,局势十分凶险!
布政使周思敬同样神情苦涩,“当年我当户部主事时,反对张居正变法,尤其是反对他的考成法,认为是借吏治、整军之名,排挤异己。可是如今想来,张居正是对的。”
“君子殆辱近耻,林皋幸即。”王继光长叹一声,“可是我等身为国家大臣,有守土安民之责。临危授命之际,就算挂冠辞印、归隐林泉也迟了啊。”
“唉,如今竟然分外羡慕…那些罢官回乡之人。”
“总督相公!”总兵刘承嗣说道,“是不是下令攻击,阻止敌军填补壕沟?”
“若是放任不管,最迟到下午,壕沟就会被填平一里!”
“怎么管?”王继光很是无奈,“他们都是汉人,难道要对他们放箭开炮?就算不顾他们的性命,把他们都打死了,咱们的羽箭、炮弹最少也要消耗一半,接下来还能守几天?”
都指挥使高折枝摇头道:“不能打汉人俘虏,这本就是奢崇明的毒计,一箭双雕。我们打了,杀的都是汉人,必然影响军心。还消耗羽箭、弹药、体力。而且,被打死的尸体,叛军可以直接抛入壕沟来填。”
众人都不傻,哪里看不出奢崇明的阳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数万汉人俘虏在猓猡兵的驱赶下,默默的担土填沟。
而身穿精良藤甲的猓猡兵们,则是用刀拍着藤甲盾牌,手舞足蹈的哈哈大笑,吹着尖锐的口哨,讥笑明军。
奢崇明看到明军居然没有阻止填充护城壕沟,不禁有点失望。
不上当啊。
不过那又如何?等到从从容容的填好了壕沟,一样可以攻城。
城头之上,心情凝重无比的王继光收回目光,对布政使周思敬说道:“蜀府尊驾为何还没到?蜀府的传谕呢?”
他说的蜀府,当然是当今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