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漫开来,和屋外的阳光味儿混为一体,闻着就饿了。
老二媳妇烧旺了火,就去看米缸。揭开盖子一看,这女子就皱起了一对好看的柳叶眉。
“大嫂,快没米了。”
大嫂一边在砧板上切着咸菜,一边回头道:“两顿的米够不够?”
老二媳妇苦笑着撩撩秀发,“本来也只能吃两顿。若是喝粥,能吃几天。可是中午东院也过来吃饭,阖府十六张嘴,只能吃中午一顿,明日就要断粮…”
“先不管!全蒸了!”大嫂一挥手,“他们三兄弟就要去吃饷了,这顿饭只当是喜宴,不能省,起码要吃干饭吧。关了军饷,家里就宽裕了。小妹嫁妆也有了着落。你这孕妇也能吃好些。”
老二媳妇一边淘米一边摸摸小腹,“官府真可信吗?要是不关饷,也像禄米这样拖欠扣发呢?”
大嫂想了想,“这是稚虎先生的招募令,稚虎先生你该信吧?肯定会关饷,应该不会拖欠扣发。这宗军啊,怎么想都不简单。都说稚虎先生是星君下凡,他能糊弄我们?”
说到这里,咸菜也切完了。大嫂又弯下腰,小心翼翼、如数家珍的从柜子里掏摸出四个鸡蛋。
接着,有点心疼的打在碗里,然后用筷子“啪—啪—”打蛋,一边打着蛋一边笑道:“这声音好听吧?听着就饿了。”
老二媳妇咽了一口唾沫,苦笑道:“又是买肉,又是杀鸡,又是打蛋,又是全家吃干饭…大嫂,咱们这是不过了啊。吃了这顿就喝风?”
大嫂笑道:“你莫愁,关饷就好了。如今咱们蜀地归了南朝,南朝又是稚虎先生当家,应该会好过一些。”
老二媳妇拔下头上的铜簪,在淘米水里洗一洗,然后插回秀发上,双手合十道:“愿太祖爷保佑稚虎先生,大吉大利。”
厨房的火映照在两个女子的脸上,红彤彤的,那种菜色似乎也消失了,看上去有些容光焕发。
“刺啦”一声,锅里的那一层薄薄的热油,和鸡蛋一接触,立刻升腾起一股香味。
等到切碎的咸菜倒进去,香味就更是丰富厚重。
“好香啊!咸菜炒鸡蛋!”老二媳妇往灶里加了一根柴,摸着肚子笑的十分温暖。
大嫂也笑的朵一般,又抓了一把咸菜,“多放点咸菜,不然几筷子就空盘了。”
…
堂屋之里,朱至濋取出了平时舍不得用,只有年节才用的一束香,插在了香炉中,给多日没有受到香火的太祖爷和初代蜀王等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