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愚忠之人同穴合茔,咱们夫妻就生前不离死后离,各葬各的!”
“稚虎是个好孩子,那是民间百姓都称颂的人物,你不帮他帮谁?听说他是建文的后人,也是太祖的子孙。你帮他,还是在效忠大明。”
“言尽于此,南京等你。”
戚继光看完老妻的信,苦笑道:“你们呐,居然以为老夫会变卦?还让你们母亲写信!真是多此一举。”
他将信轻轻放在案上,“你们以为,老夫怕了她?老夫早有决断,岂能反悔?”
老将一脸傲色,“老夫怎么做自有主张,岂容她置喙?老夫这一生,家中独断,何曾听过她的话?这是老夫自己的意思,不劳她操心!哼!”
三个子侄听到老将的话,看到老将毫无愧色的样子,不禁有点尴尬。
老将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他们仨。
戚继光继续道:“老夫早就和稚虎约好,岂有反悔之理?大丈夫言出必诺,有所为、有所必为!于私,他是老夫义子。于公,他是建文后裔,又心系大明社稷苍生。老夫不帮他,又能帮谁?”
他毫不客气的指指北方,“难道还要执迷不悟的帮北京么?大明江山不能再让他们祸害了!”
说到这里,他忽地一笑,“稚虎也真是太争气,一点也不让老夫担心,这么快就灭了奢崇明、安邦彦两个大祸害。从此西南之事就好办了。老夫估计,他很快就要南征缅甸了。”
戚继光做了一番安排,又有亲兵入帐禀报道:“大帅,南京来了个人,说要求见大帅有大事商议,这是他的拜帖。”
戚继光接过拜帖一看,却是“钦命讨逆大将军、太保、左都督戚帅麾下:赐进士出身、南京吏部郎中顾宪成,熏沐夜拜,顿首”。
顾宪成?戚继光目光微冷。
“让他进来。”戚继光道,“老夫倒要看看,这个夤夜过江拜访的顾先生,到底有何说道!”
亲兵领命而出,不久之后就带着一个身穿道袍的中年士人进入大帐。
那中年士人气度闲雅,眉目疏朗,他不疾不徐的进入大帐,从容不迫的拱手行礼道:“在下顾宪成,见过戚大将军!”
他的语气不卑不亢,自称在下,而不是晚生,更不是下官。
在这统率十万大军的名将大帐,他也是闲庭信步一般。
可见文臣在武将面前,还是一如既往的骄傲。即便他只是个五品,而戚继光是一品。
“顾先生请坐。”戚继光倒是很有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