倭寇的罪孽故意扣在老夫的头上,在朝会斥老夫曰‘武夫嗜杀,不知王化’。”
“许国讥笑老夫‘武夫何知雅室?不过效颦耳’。老夫在蓟州长城刻‘守圉’,被王世贞贬斥为‘趋走画虎、附庸风雅’。”
“可是,他们文臣有何资格蔑视我等?吾等冰河裂骨时,尔辈犹在暖阁吮毫!国家交给他们,他们只知道私心自用、党同伐异,对国事又有何裨益?”
“浙江名士屠隆,带老夫参加南京《东园诗会》。屠隆此人比较敬重武将,诗会上作《长铗歌》赞老夫曰:横槊血凝鞘,犹胜簪笔妖。”
“结果你们猜怎么着?却是惹恼了文臣陈有年。陈有年一点面子都不给,当众说老夫是粗鄙武人,没有资格参加诗会。此人当场作诗辱骂老夫:铠甲犹带塞尘腥,奚奴解诗不解兵。强将血刃换毛锥,笑煞江左白眉生!”
“你们听听,咱们武人在边塞杀敌报国,在他们眼里居然如此不堪!”
“老夫怒极,当众挥毫写诗回击:血铸雄关百万字,何劳腐儒判高低!”
“然后令士兵列阵击盾诵诗,声震秦淮。结果,他们又诬蔑老夫‘跋扈无礼’。”
“陈有年这首诗,老夫至今都记忆犹新。老夫不是个心胸狭窄之人,可是陈有年这首诗,老夫记了二十年!”
“你们可知为何?因为这首诗,骂的不仅仅是老夫!骂的是全天下的将士!”
“老夫经此一事,彻底看清了文臣们的嘴脸。即便我们才高八斗,学富五车,能写诗著书、能熟读经史,我们在他们看来仍是粗鄙武夫!永远上不来台面!仿佛只要当了武人就是下贱,就天生低了他们一等!甚至就连文才不如老夫的文人,也能理直气壮的看不起老夫!这还有天理吗?”
诸将听到这里,想起自己平时遭受文臣侮辱、奚落、轻视的遭遇,都是感同身受,愤恨不已。遥想当年戚帅在诗会上挥毫反击陈有年,不禁都是心中快意。
李如柏深有感触的说道:“家父为国征战数十年,得以侥幸封伯。可他堂堂总兵伯爵,麾下十万大军,却仍然被七品巡按当众呵斥,脸面无存。”
“大帅!”刘綎说道,“末将也曾被知县训斥,好生窝火,却是敢怒不敢言。稚虎先生既然说今后文武平等,那我等以后就不用在文臣面前唯唯诺诺了!”
“对!”麻贵说道,“不用再看文臣脸色!光凭这一条,就值得我们弃暗投明!”
戚继光道:“摄政说,朝中文臣有内阁,武臣就要有大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