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瘴渊,以与鳄鱼从事’,或以‘剜脔饲饥虺’,岂可得乎?”
听到张位的话,王锡爵神色越发苦涩。首辅长叹一声,语气沉痛的说道:
“张阁老,世宗时期朝廷因为收复、放弃河套,就有复套、弃套之争。甚至,世宗还冤杀复套派大臣曾铣。”
张位闻言,须发皆张,瞋目道:“难道首辅还要效法严嵩,谏言天子杀我么!天下皆知曾铣冤屈,吾但为国事,不畏步其后尘!”
王锡爵摇头道:“老夫安敢如此?只是世宗当年,为何从支持复套派,突然变的反对复套,转而支持弃套?难道仅仅是因为武当示警和严嵩蛊惑?那是因为,当时不能得罪俺答汗!只能以此为借口斩杀曾铣!”
“是以,朝廷是收复河套,还是放弃河套,势也。眼下局势,权衡轻重缓急,是该暂时放弃河套了。”
张位冷笑:“元辅说的好生轻巧!数万将士浴血奋战收复的河套故地,一句话就弃如敝履了?”
“当年世宗杀曾铣,不愿意和蒙古交兵。可蒙古人就此安分了吗?仅仅两年之后,俺答就率十几万大军南下,围困北京!结果蒙古掳掠人口三十万、屠戮十几万人,何其惨烈!”
王锡爵痛心疾首的说道:“张阁老说的有道理!可是那毕竟是两年之后!这说明什么?说明世宗斩杀曾铣放弃收复河套,总算为大明争取了两年时间!没有那两年的准备,庚戌之变的结果,难说不是开运之祸、靖康之变!”
沈鲤立刻也反对道:“殿下,娘娘!首辅此言,臣实在不敢苟同!无论世宗是复套还是弃套,都无法阻止俺答南侵,早两年又如何?虽然朝廷少了两年准备,可收复河套、主动出击的士气军心,也足以抵消两年准备!”
“两年后,俺答南下,边军一触即溃,蒙古大军不费吹灰之力就杀到北京城下,长驱直入数百里如入无人之境,这两年时间的准备在哪呢?”
“元辅此言实在太过牵强,何以服天下?夷狄禽兽,畏威而不怀德,难道朝廷归还河套,就能安抚右翼蒙古,让三娘子攻打察哈尔汗?”
“战国策说,委肉当饿虎之蹊,祸必不振矣!臣担忧此举,无异于持币馈盗,唐肆求马也。”
“恐怕朝廷的好意,反倒被三娘子视为软弱可欺,适得其反促使她也出兵南下!这么好的机会,右翼蒙古会放过?臣以为,他们多半会打山西!”
沈鲤是复古的主战派,他当然反对弃套。
“臣赞成弃套安抚青城!”兵部尚书石星出